雪豹托起来,只听雪豹“啾”的一声鸟叫,两只厚实的前爪不老实地伸出指甲,勾住他胸前衣襟,扯得闻卿领口大开,点点青紫痕迹在那苍白胸膛上愈发明显。
闻卿在雪豹鼻尖吹了一口气,乌青光芒瞬间将这团做成球的小家伙包围,只听“咔咔”数下骨骼摩擦声响,光团里原本的痛苦兽吼,竟渐渐变成低沉喘.息。
“阿卿,疼……”
浑厚沙哑的声音从那光团里钻出来,左一句“阿卿”,右一句“阿卿”,而那被叫做“阿卿”的当事者,却微微仰起头,眉尖轻挑,指尖摩挲着白玉酒杯,淡然回了句“忍着”。
光团里瞬间安静,只剩压抑喘.息。
不知过了多久,闻卿指尖一抬,乌青光芒倏然消散,重物落地的声响之后,一团藏青色的身影倒在闻卿脚边。
妖气弥漫。
一双骨节分明的大手从那藏青影子里伸了出来,一把按在闻卿膝头,摇摇晃晃撑起上半身,凑近闻卿肩窝,确认领地般用鼻尖蹭着他颈间纹身。
似吼似喘的喉音滚出,伴随着丝缕冰雪的肃杀在这大殿横冲直撞,连闻卿身上那幽淡的牡丹香也被牢牢俘获,两者缠绕在一处,难分彼此。
闻卿仰头又灌下一杯酒,指尖敲着杯沿,抬眼看向这按着孟极前世模样捏出的俊朗青年:“你说,昨日与本座成婚的,是谁——”
吐字带卷,尾音拖长,显然是醉了。
雪豹带着倒刺的舌头一寸寸将闻卿脖颈上的酒液舔净,这才沉沉应声:“阿卿,是我。”
被那热气一烘,闻卿连耳根都开始烫,有些不适地向一旁侧过头,却被雪豹一手卡住脖子,被迫仰起头,带着薄茧的手一寸寸滑过他的脖颈,在那处昨日被咬得早已麻木的纹身上不住摩挲。
心知这雪豹虽然被自己以鬼气强行幻化成人,心智却尚未成熟,因此这又闻又蹭皆是标记所属物的野兽本能,闻卿本想纵着他,谁知这豹却蹬鼻子上脸,摸便罢了,竟敢拿犬齿磨他的脖子。
他只得去揪雪豹那条怎么也藏不住的、高高翘起的毛绒尾巴。
雪豹吃痛嚎了一声。
闻卿指尖一敲雪豹额头:“去见过红奴和四兄弟。你既是本座灵宠,又是‘娘子’,日后便在这山神殿和睦相处,莫要吵闹。”
顺着闻卿指尖方向,雪豹向那一直聒噪着“娘子”的小鬼看去,一双苍青色豹眼微微眯起。
“你是红奴。”
声音低沉悦耳,但红奴却是脸色一白,本能地向后连退数步。
“你把我从废墟里挖了出来。”雪豹直起身,向红奴走去,细辫上坠的骨饰互相撞击,叮当作响。
被那斜长的影子兜头罩住,直如被野兽叼住了喉咙,红奴再也动弹不得,两腿簌簌发抖,紧紧捂住嘴,不叫自己发出半点声音。
这个人,竟是猫崽!
不,不对,猫崽竟是妖!
被闻卿养在身边近百年的红奴,除了闻卿和鬼伥四兄弟,她其他鬼都没见过,遑论是这化形之后高大威猛的妖。
现在被这一双蛇一般的竖瞳摄住,虽然理智告诉她君上绝对不会让这只妖绝对伤害自己,但还是忍不住从喉咙里挤出一声细弱蚊蝇的呼救:“君上,救……”
“叫她——”闻卿像是想起来什么,慢悠悠转过头,正巧看见红奴求救的目光,登时厉声喝道,“孟极!不许吓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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