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招呼似的自身后探出来。
闻卿将两人摆放酒菜的木桌腾出来,从乾坤囊中摸出蒲团,盘膝坐在上面:“本座不需睡觉,打坐即可。”
说完,又看看眼皮打成三层褶的孟极,笑道:“倒是你,若倦了,来本座怀里。”
他本意是叫孟极化作雪豹幼崽,好窝在他怀中,他也正好运功为雪豹恢复体力。孟极维持人形,虽然主要消耗的是闻卿鬼力,却也同时需要自身精神力支撑,自然不如原形自在。
岂料这句话听在孟极耳朵里,却变成了另一种意味。孟极一跃到闻卿背后,双臂一圈,将他搂在自己怀里:“我抱着你还差不多。”
闻卿不提防,被这豹力气一带,径直向后栽去,孟极又恰巧低下头想要与他说话,两人竟然头碰头,“咚”的一下磕在一起。
同时沉默,继而同时抬手。
冰凉的指尖搭在身后额头上,火热的豹掌揉着闻卿后脑,一鬼一豹无声对视,又不约而同,摇头笑起。
“阿卿,等那道士醒了,你打算直接说你是昆吾山鬼?”孟极问,说话时胸腔一并震起,将闻卿后心也震得发麻。
闻卿向前躲了躲,“嗯”了一声:“此人一眼看出红奴是鬼伥,自然也能辨出本座身上鬼气,若遮遮掩掩,只会让他更加怀疑。”
“你不怕他用符收你?”话刚问出,似乎孟极自己也觉得不可能,又摇头,双臂再搂紧,“他打不过你。”
这豹化形后将近六尺的个头,长手长脚,两人所坐的木桌却只有两尺见方,闻卿又不动如山似的坐在中央,留给孟极的便只剩下边角几寸空间,然而孟极宁可团着双腿,身子悬空一半,也非要和他挨在一处。
倒真是极了猫,只喜欢向犄角旮旯处扎。
闻卿颇为无奈地叹气:“本座记得刚下山时,你喊着说热,还想将衣服全脱下来。”
“正是因为热,才要抱着你。”孟极说着,连尾巴也卷起,搭在闻卿腰上,“你凉冰冰的,贴着舒服。”
这豹伶牙俐齿,总能找出冠冕堂皇的理由腻着他,闻卿一时找不出旁的原因驳回去,只能任由孟极揽着。索性连心契之下,无论灵宠是何种形态,只要一息尚存,作为主人,闻卿都能为其调息,使他恢复至最佳状态。
“用那千里传音告诉红奴,你我先不回山神观。”
“早说了。”孟极哼道。
“何时?”
“你给我钱叫我出去玩时我便猜到。”
闻卿一面运功,一面全然肯定,孟极前世意识所说“年轻时有点蠢”的论断绝不可信。
一鬼一豹就这样前胸贴后背的搂在一处,猜测近日鸦青怪事的幕后黑手之余,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笑两句,偶尔偏房小道士因醉酒头疼而难受地哼哼两声为他们作伴奏,竟不觉长夜难熬。
窗外商贩往来招呼,热闹彻夜不停,客房走廊也时常听见二宝边打呵欠边招呼客人的声音,想必是徐娘子打算趁这八方大集期间多做些生意,是以不叫风醉居打烊。这繁忙一直持续到破晓时分,直到鸡啼犬吠不绝,整日的倦意似乎这才随着晨曦一同喷发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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