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朱家两兄弟,在座的每个青年身上,都背着不止一条人命。
朱杆又跟着说了许多龌龊言语,孟极听得越发火起,再加上这安王萧泽又见缝插针地纠缠闻卿,他更是满肚子火不知何处撒,只恨不得当场翻下二楼,将这口无遮拦的两兄弟揍得满地找牙。
只是……
孟极看着闻卿搭在自己手背的指尖,那圆润修长的手指微微曲起,轻勾着他的,既是安抚,也在警告。
好罢,孟极左右摆了摆尾,将尾尖缠在闻卿手腕上:他之前答应过阿卿,不打凡人。
隔着一层遮影阵,朱家兄弟俩当然察觉不到孟极的怒意,越发嚣张地哈哈笑起,笑声将老乌龟的说书声都盖了过去,身旁一圈青年也纷纷应和,无非什么“朱公子风流倜傥,哪家公子不得拜服在您的雄风之下”的巴结话。
“兰香院也许久不来新人。”朱杆忽然叹道,“近日置办那许多玩意儿,都无处用。”
听到这里,那矮胖的朱盘忽然“咕咚”咽下口水,小眼中贼光闪烁:“大哥,方才我见你在胡人那儿买了铃铛,这玩意儿能……放在身上玩儿?”
“只知道玩儿。”朱杆一掌拍在朱盘那肥硕的脑袋上,“每回都弄得满处是血,玩儿一次几十两银子没了,你当爹的钱是天上掉下来的?下次若再这样,把你按斤卖了去!”
朱盘捂着脑袋,不住应是。
“不过,若说起那铃铛……”朱杆陶醉地晃着脑袋,拇指暧昧地在唇角一擦,“套在手腕脚腕,一撞,叮铃、叮铃——哦,那小公子声音也好听,若让他戴着铃铛,和着吟哦,那声音好听的,骨头只怕都酥了。”
“我方才看见他耳朵上戴着什么。”朱盘继续道,“这又是做什么?”
“榆木脑袋,教你多少次了,这是标记,天上地下,独一份儿。”尖脸得意扬起,向二楼听雪阁的位置虚虚望去,“更何况,耳朵上有,那身上其他地方,只怕也……”
然而,话未说完,朱杆那尖锐的声音便突然卡在嗓子里,只剩下“嗬嗬”的声音,其弟朱盘似有所感,一寸寸将头抬起。
一道鸦黑的影子,将朱家两兄弟自上而下,严严实实地罩住。
朱盘肝胆欲裂:“你何时……”
孟极冷哼一声。
“咚”、“咚”两下闷声响起,朱杆和朱盘一左一右如流星般飞出,身子撞到墙壁,软软滑倒在地上,大张的嘴里空空荡荡,暗红的血滴答淌下,很快洇成一条血河。
方才还凑着热闹的一众青年,登时噤了声。
孟极将那两条多事的舌.头甩在地上,随手将一旁的马脸青年扯到面前,拽下胸前一片衣襟,将粘在手上的血擦干净,随后“啪”的向地上一丢,眼神冷冷扫过周围木桩般的众人。
“眼睛若是不知该往哪里看,给我也行。”孟极沉声喝道。
台上,老乌龟手舞足蹈说着书,台下,原本簇拥着朱杆的众青年在孟极扫视下不由自主哆嗦起来,嘴唇颤着,却始终喊不出半个字。
“出、出……”有人终于鼓着发了声,“出人命……”
然而,那声音憋在嗓子里尚未完全发出来,声音的主人便被孟极一掌砍晕,也软塌塌躺倒。
众人捂着嘴,惊叫声却从嗓子眼里冒出来,双脚又被定在原地,躲也躲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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