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灯光投在他下垂的眼睫上,打出两道浓密的光影,这令他的模样比说着“狼来了”的孩子不遑多让。卢念澈为自己屡屡受骗而懊恼,于是低吼道:“少跟这儿逼逼赖赖。”
只见水筠眉毛微挑:“冯蔓当时说,小言哥,对不起。”
“编,接着编。”卢念澈冷笑了一下,“谁还不会说个对不起咋地。我要再信你,我就是g……”
“狗”字还没能出口,他的大脑忽然被一道流星点亮。
——是“小言哥”三个字。
早年胡一言刚创业时,尚未修炼到如今的“言爸”级别,还被称为“言哥”、“胡哥”、“胡老板”的时候,唯有和他岁数相仿的冯蔓会调皮地唤他一声“小言哥”。
卢念澈去【一言音乐】找冯蔓时,也跟在冯蔓屁|股后面喊“小言哥”。
水筠这句话,是真的。
自己打了自己的脸,卢念觉得应该汪汪叫两下。
可恶!
卢念澈发现自己真变成了一条饿了好几天的狗,明知前方喷香的肉块是猎人布置的陷阱,却依旧心甘情愿扑上前去。
他语气缓了些许:“你回白鹅湖干什么?故地重游?忆苦思甜?别告诉我是看我太闲想帮我打发时间。”
“拿褪黑素,我最近睡不好,每天每天心口疼,人快嗝屁了。”水筠将最后一颗虾滑咽进肚中,嘴唇上覆着层鸡汤油膜,软嘟嘟的可爱极了。
卢念澈:“?”
水筠是不止一次提起他有神经衰弱,但得是什么程度的失眠,非得费那个老鼻子劲儿,再回湖底一次?
真是好虚一男的。
卢念澈:“没别的办法?”
水筠补充道:“要么吃褪黑素,要么,念澈哥哥,我跟你一起睡觉,我要你抱我睡。”
卢念澈:“……”
臭不要脸!
卢念澈清清嗓子,试图抢救一下:“我那儿也有褪黑素,不劳您迈动您那高贵的双腿。”
“我的褪黑素是市一院名医王医生专门给我配的,我只要睡不好,一颗下去就药到病除。”水筠捂住心口,连音调都虚弱了几分。
不知是否是难受的原因,水筠五官皱在一起,山根处因为用力过猛挤出了一个“川”字。唯独那对丹凤眼没有眯紧,间或泻出几分试探的目光。
糊弄人也要讲究基本法啊。卢念澈看着他这副装出来的病西施模样,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你这模样,生病?鬼都不信。”
“不,去。”他下定决心,不能惯着这水草精。
“我就是鬼。”水筠一记绝杀。
“……”真是把卢念澈给整不会了。
“对了,冯蔓临终前对胡一言说的话,我又想起了一句。”水筠装都不装了,哪里还有神经衰弱心口疼的样子,“只要你今天陪我回一趟白鹅湖底的寝殿,我就告诉你。”
卢念澈三度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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