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而是那种萦绕在人血管神经里的,挥之不去的惊悚。
季楠感觉整个世界旋转了起来,吓得捂住了耳朵,将头埋在臂弯,整个人抖成了筛糠。
“惩罚”了季楠片刻,都春过了兴奋劲儿,只觉索然无味,便收了遁术。
——方才,他通过“掷笔游戏”得知宁念明的位置后,也正是用遁术来到了壁球馆。顺带还在宁念明摇摇欲坠之际,扶了他一把。
只是当时他怕突然出现吓到宁念明,将人扶住后,又迅速匿了。
“你说我和小宁是一类人,”都春现身,嗤了一声,“笑话。”
“小宁性子软,脾气好,忍得了你,任你欺负。”他弯腰揪住季楠的衣领,附在他耳边低低说道,“我不一样。”
说这话的同时,都春眼中杀意乍现,他轻轻捻动右手的拇指食指——那是幻术手势——顷刻间,离他二人最近的一株法桐枝丫上的树叶中了魔咒似的纷纷脱落。
离开枝干的瞬间,叶片倏然加速,仿若一柄柄凌迟的小刀一般,直朝季楠扎来!
“啊——妈妈!”季楠瞥了一眼叶片,竟然在上面看到了一张脸!
是自己的母亲!
他惊骇不止,不受控地伸手捂脸,生怕自己被削成人棍。
然而下一秒,季楠只觉颈侧一阵清风拂过。
他看了看自己的手,又反复摸了几下眉毛眼睛,确认这具肉身完好无损。
无事发生。
季楠惊魂甫定,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一时间,还有丝缕诡异的梅花香飘进了鼻子。
“现在,”都春恢复正常面色,淡淡吐息,“可以来聊聊你和小宁的问题了吗?”
他说话越是轻声细语,越显得鬼魅至极。
季楠从脖子软到腿:“我……我聊。”
都春轻“嗯”了声,声音淡得像一抹幽魂,但那双漆黑的眼瞳,却又烧着两团火。
他承认他醋了——他想要知道宁念明的一切,想要由身至心,彻底占有宁念明。
“萝卜,萝卜白菜,各,各有所爱。”季楠声音都打着颤,却还是嘴硬,“我喜欢谁,跟谁劈腿又跟谁分手,关你屁事。”
“萝卜白菜,是各有所爱,但前提是你得爱吃蔬菜。”见他死不悔改,都春再度扬起手,准备拿幻术治一治他比死鸭子还硬的嘴。
早上完整地听了宁念明和季楠的对话,都春心中早已有了判断,他道:“你跟本不喜欢小宁,当初何必要和他在一起?既然在一起了,又为什么要背叛他?”
方才的感觉过于可怕,季楠一激灵,复又抬手遮脸,嘴唇翕动着,再度连“妈”都喊出来了。
不等季楠说些什么,别墅大门缓缓开了。
“大清早的,你在大门口坐着干什么。”开门的是位妇人,衣着光鲜妆容精致,发髻在后脑高高盘起,一丝不乱。
高跟鞋踏近,妇人略微弯腰,嘴角抿紧,用某种近乎审判的目光注视季楠:“快三十的人了,怎么还没个正形,像你这样总是蔫头耷脑的,能做成什么大事?”
那是一种有如寒冰的眼神,连一旁的都春都不禁打了个寒颤。
他正在揣度妇人与季楠的关系,只见季楠忙不迭站起来,一副见了鬼的表情,来了一声“妈”。
“你日程表上的晨练时间是一小时,今天耽搁了很久。”季母厉声道。
季楠略微恢复正常,站军姿一般将腰背挺得板正,他头却低着,嗫嚅道:“没……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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