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思想崇尚男女平等,因而这坐在大堂里头的几个年轻男女都高谈阔论着,有的还笑着指教起周府的下人来:“现在还穿长衫?你看我们穿着衣服裤子多简便,可不怕出门被裙裾绊倒。”
话引得下人们红了脸。
就此时,虞渔来了。
她病未好,走路两步三停。
在家,她便穿着是湖绿色的长裙,脖子上挂着长命锁。
湖绿色也很艳丽,不久前袁玉马曾见过一副色彩秾艳的油画,见得便是这样的湖绿色。
这么艳丽,她脸上还是带着淡淡的红晕。
肤色之苍白,好像远远走过来,那光晕便也在她身上多停留了一会儿似的。
虞渔来了,老太太便不欲再多待。
“你们年轻人多交流。”
她便将虞渔介绍给了诸位年轻人,又将袁玉马介绍给了虞渔。
老夫人在的时候,虞渔便一直是垂着眸子,盈翠和浅帘跟在她的后面,虚虚扶着她。
等老夫人走了,她才换了一副模样。
淡淡的笑了起来,轻轻浅浅,带着几分孱弱和羞怯。
珠光宝气在她身上堆叠着,却也不及她的容貌的半分。
那些原本调侃下人调侃得最凶的女孩,此刻也只是呆呆地望着虞渔。
大家便也都不说话了,有几个新式学堂里头正读书的学生,年轻男人,见到虞渔,脸便红了。
“都在等我吗?”她说话,正好带着江南水乡的女人该有的怯弱和温柔。
唇角抿起淡淡的笑容,头上那珠钗晃晃荡荡,在这幽暗的雕花屏风的边上站着,蓦地颓败与艳丽。
却还带着天真无邪的风情。
“是,是啊。”
袁玉马回答的简直结巴。
“不过没等多久。”那女孩也补充道。
“我病了好久,一直躺在病床上,窗户都不曾开。”
她又微微笑起来,垂下眸子,眉眼带上了几分忧郁。
这些本来想过来带着虞渔领会新思想的周绍月的朋友们,便忽然忘记了自己来的本分似的,便开始变着法子讨虞渔开心起来。
不知道是谁开的头。
“最近外头变化很大,我们给你讲讲外面发生的新鲜事儿,准好玩。”
有一人说,其他人便七嘴八舌地附和起来。
“外头最近出现了汽车。”
“就是那种可以不用人拉车,自己就可以跑的铁盒子。”
“下次请你去坐坐。”
“聚福街还开了个琴行,里头全是西洋乐器,我也学了些。你那天有空,我过来给你弹钢琴。”
“都说中药没什么用,西医才能治病呢,我爸与一个西洋医生来往,我便叫他来给你看看病,等你好些了,便可以出门玩。”
大家说话,便望着虞渔的脸。
见虞渔脸上露出了几分好奇和惊讶,他们的某种心理便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那些所谓的“不要再遵从三从四德”的重话,竟然也没一个人敢说。
那些原本提到周绍月取了一个旧式妻子便为周绍月鸣不平的女孩,此刻也都围在了虞渔身旁,见虞渔哀哀的模样,竟然开始埋怨起周绍月不负责任起来。
良心一下便朝着虞渔这边倾斜了。
她甚至没说两句话。
“我好像很害怕那些东西。”
正在大家七嘴八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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