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见面让班纳特先生彻底放心。
虽然谈话间受伤的总是自己,但确定布兰度能独当一面,他悬在心上十六年的巨石最终落地。
期间,休谟的律师来过,宣读休谟指定布兰度继承部分遗产的内容。
班纳特先生也被要求到场签署相关法律文书,承诺作为父亲不监管这笔钱款,让布兰度自主安排。
没有犹豫,直接签了。之后听布兰度提了几句,家里往后不必再给她生活费,她也会自行解决上大学的开销。
班纳特太太后知后觉想起来读大学是要学费的。她没当着布兰度面问出口,而私下问丈夫。
“去剑桥读书的话,每年要花多少钱?你年轻的时候没去读大学,到底是不喜欢,还是读不起?”
班纳特先生深吸一口气,这件事怎么就过不去了。
刚想用一贯的沉默来回避问题,发现妻子脸色显而易见地纠结起来,那是心疼钱的表情。
“你又在胡思乱想什么?”
班纳特先生意识到不妙,“难道你没听到布兰度说的话,大学费用不花家里一英镑,你又在心疼什么钱?是不想让她去上学吗!”
班纳特太太立刻摇头,“不!你别乱说话!我怎么可能这样短视。上帝作证,我非常支持布兰度读大学,对全家人都有利。她的某个同学说不定就会成为你的女婿。”
假如去剑桥读书费用昂贵,证明进入其中的学生或非富即贵或小有资产,那是多么好的结婚对象备选地。
班纳特太太在这方面脑子转得异常快,她就是下意识有点心疼钱。
家庭年收入两千英镑,说少不少,但说多也不多。
全家的日常开销少不了。再说今年简21岁,伊丽莎白19岁,距离适合结婚的年龄越来越近,可她们的嫁妆刚刚存到一千英镑。
“我只是担心大学费用太高。布兰度说了不需要家里支持,但她穷到一天只啃一顿黑面包时,我们真的能不给吗?”
班纳特太太不了解布兰度获得的专利费究竟有多少,是不是能够负担四年的读书费用?
说着,班纳特太太怒瞪丈夫。
“怪你,是你没有说清楚为什么不上大学,是你没说清楚大学怎么收费。”
班纳特先生无法再逃避问题,“太太,您是对的,是我低估了您的想象力,给它可乘之机构造出一堆荒诞猜测。”
为了避免家庭矛盾,他少有地把前因后果都讲清楚了。
“据我所知,这二十多年去牛剑两校的上学开销没有大幅上涨,每年平均在两三百英镑。伦敦的工人们付不起这笔学费,但对我们家来说不算问题。
当年,我没去大学的原因很简单——读或不读的最终结果,对我来说没有差别。”
班纳特家是有能力支付学费,但每年要花费家庭年收入的八分之一左右。
班纳特先生曾经认真思考过,如果选择读大学总该要有所收获。
他不追求学术造诣,不好奇学院图书馆的藏书,也不求以牛剑毕业生的身份谋求一份体面工作,更对去学校结交朋友没兴趣,为什么还一定要费力申请大学去读书?
牛剑两校都是住宿制,日常不能随意离校,每个学院还有各不相同的规则要求学生遵守。
明知大学没有自己想要的事物,他的脑子只要没有坏掉,就不会花钱主动求管束。
班纳特先生少有的把想法揉碎了讲给妻子听。“太太,你还有什么要担忧的?”
班纳特太太松了一口气,“这样就好。上学一年的花销只要两三百英镑,布兰度应该能够负担得起。”
班纳特先生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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