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布兰度等在楼下大门口,还带了一把长柄伞。
他扫了一眼天空,今夜没有半点降雨云层堆叠的迹象。
却也不问布兰度为什么带伞,可能这就是英国人的习惯成自然了。
两人先快步走向金融城。
谁也没有讲话,一时间只能听到轻微又急促的脚步声。
“踏—踏—踏—”
“—踏—踏—踏”
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
布兰度与埃里克起初没有在意。
然后越听越怪,随即低头看向对方的鞋子。
可不就是脚步不对劲。
并排走路,但两个人没有一步踩在同频上。
脚步声一前一后交错响起,听起来仿佛弹错了的琴键,错乱的音符节奏令人不适。
两人站定,对视一眼,又立刻目视前方。
埃里克迈出了左脚,布兰度同时朝前踏出一步。三分钟后,错位的脚步声再次出现。
两人再次相互看了看,都从对方脸上读出一句话「行吧,不勉强。没默契,不装了。」
不去在意脚步错频,加快速度抵达金融城。从这里开始,留意起四周的广告宣传纸。
伦敦的广告数量不能说是铺天盖地,也足以说它遍布大街小巷。
一面两三米高的围墙,可以从墙头贴到墙角。
布兰度问:“您能回想起来看到「BLOOD」的状态吗?是平视它?仰视?或者俯视?”
埃里克:“略仰视,大约抬头10度。它张贴在一条不够宽敞的暗巷,宽度大约只能让三人同时通行。广告在我的右手方位,但根据左右手判断没意义。”
同一条巷子,从两端分别进入通行,以人为参照物去定义的左右会发生变化。
埃里克尽力回想四月末走过的路线。一个多月过去,不重要记忆难免有模糊之处。
两人一路走一路观察着墙头的宣传广告。
布兰度试图帮助激活记忆碎片,“那则广告附近有特别之处吗?比如你闻到了某种气味?或者脚下触感引起你的注意。”
“没有特别的地方。”
埃里克回想当时的状态,“那是一条房屋后侧的暗巷。进入,左右手两侧都是墙体,没看到门,只有几扇窗户。至于它的环境应该弥漫着一股东区惯有的腥臭味。”
一路查看,直至穿过阿尔德门,尚未有所发现。
阿尔德门是伦敦老城的东门。门体早就损毁,但人们保留了习惯性的地标称呼。
从此往东,街景发生明显的变化。
金融城的繁华迅速消失不见,沿街路灯的数量都大幅减少。
阳光似乎永远照不进伦敦东区,清新的风也在此停下了脚步。房屋拥挤又破旧,走在马路上,呼吸间都是臭味。
这里就是伦敦贫穷的东区。
从空间地理上去看,东区白教堂与金融城英格兰银行其实不超两公里。偏偏两地的极端贫富差距,像是深渊与星空的遥远距离。
东区就像是死城。
哪怕路上没有看到尸体,但挥之不去的是一股毫无生机的死气。
两人再次放慢了脚步。
这里的街巷大同小异。
埃里克无法确定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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