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
“你是从哪里来的?”
“开封。”
“是家里欠债了,还是父亲杀人了,落到了现在这种地步?”
“仇杀。”
“看来你全身上下的行当只有那一颗宝石。”
“还有两件衣服。”
许大娘冷笑,“你是皇帝么,穿过两件破衣服也能当龙袍?”
阿飞不说话了。
“你到我这里来的原因?”
“赚钱治病。”
许大娘来来回回打量着他:“能干什么活?”
阿飞很实在,“粗活,重活不能做。会洒扫,会做饭。”
许大娘又笑了,“你一不干粗活,二不干重活,要你干什么?我们这里可不缺伺候姑娘的。”
“随便,大娘把我重新扔出去也好,宝石物归原主。你不需要我做工,我也不投靠你,就此别过。”阿飞靠着床头,神色散漫,似乎不在意他即将被赶出去的事实。
许大娘大发善心确实是为了宝石,但现在和他谈话下来,他如果真的那么想要一个栖身之所,怎么对自己又是浑不在意的态度。
“宝石你既然交给了我,岂有要回去的道理。”许大娘软了口气,“你就没想过在这里做长工?”
“怎么算长工。”
“这宝石就留在我这儿当押金,你也暂时在这里住下来,负责打扫和烧饭,一个月二两银子,吃住都包,睡小宝房里。我看你还年轻,至少还有点力气,一些小事应该难不倒你,你如果不放心,我们签字画押。”
这正合阿飞心意,有个稳定的居所对他来说比什么都重要,哪怕会受人嘲笑。
“小宝是谁?”
“就是刚刚给你倒洗澡水的孩子。”许大娘的眼神渐渐柔和,“他是我们韩姑娘的儿子,也做一些差事,你有不明白的地方尽管问他。你叫什么名字?”
他说:“我叫阿飞。”
许大娘点头,很快就让外面姑娘拟好了字据送进来,“签字吧。”
就这样,阿飞选择留在了这里。
他看着窗外漆黑的夜,茫然地发着愣。
才刚刚凌晨,夜还很长,他的伤口在隐隐发疼。干痂已经都退掉了,可断掉的筋脉却再也连不起来。
阿飞躺在床上,想在这个妓院能留多长时间,忽然门被敲响,那个少年又持着蜡烛钻了进来。
他现在知道他叫小宝,转而想到了韦小宝的遭遇。若他是主角,那自己还真有点像那个落难的江湖好汉茅十八。可是茅十八是叫得上名号的好汉,他又算什么呢?
小宝看他没睡,趴在他床边激动地问,“你打算留在这里了吗?”
“嗯。”
“那是不是走江湖的才受那么重的伤,你和多少人交过手啊?我看过你的行囊,好像连一把剑都没有,是靠拳法?”
问出来的问题又多又杂,阿飞没有立即回应。他见小宝好像比自己小一两岁,身形也不高,腰肢纤细,细胳膊细腿,但笑容却很天真烂漫,心里突然有种久违的感觉。
小宝话多,人也热情,和阿飞以往遇到过的人都不一样。
他看见阿飞一直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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