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飞拄着拐杖,他胳膊也使不上力气,基本都靠肩膀用力,所以走得很慢,提水也提一个台阶休息一个台阶,一路上难免碰到不少正在招揽客人的女人都嫌他碍事,索性和客人一起嘲笑他。
不过是和上一次酒肆一样的遭遇,在这里再次重复一遍而已。
阿飞提完两桶水已经筋疲力尽,靠在栏杆边上等姑娘差遣。
耳边满是男人和女人之间的暧昧调笑,甚至有人隔着一层轻薄的纱便动手动脚,阿飞听得极其不自在。他从前看师父喝过酒,所以在酒肆做的还算顺手,可现在的一切都让他觉得陌生。
风逐雪是个没有感情的人,自然不会像这里来来往往的男人一样沉迷于温柔乡,这十年来,风逐雪一直一个人住,没有任何感情寄托。
如果这里的男人是打算在这些姑娘身上寻找刺激满足欲·望,那风逐雪是生来就没有这样的感觉么?
阿飞想不明白,等他回过神来,才恍然发觉自己竟然又在想这个恶人。
“阿飞!你是不是又在偷懒?”
里面姑娘叫了好几声让他去换水,他慢吞吞地拐着进去,当头就被姑娘浇了一脸水。
她说:“你怎么磨蹭到现在?”
“我腿不利索。”
“你长得还不错,是不是看上哪个恩客了,等着他发善心带走你呢?”姑娘动了气,说话难免尖刻,“这里的男人连女人都当成垃圾一样糟蹋,别指望着他们会把你个龟公当个正经玩意儿!”
“是。”阿飞抹了抹脸上的水,慢吞吞地提着热水,拐出去了。
阿飞提完水仍站在门口,等下个姑娘差遣他。
只有干苦活,干累活,拿的钱才多。
过了好一会儿,这位姑娘总算洗完了,阿飞来到另一位姑娘门前,问要不要做事。
开门的正是小宝。
阿飞抬起头来,看着屋里躺在榻上的女人,“是韩姑娘吗?”
小宝拉着他出来,小声道:“我娘在睡觉呢。”小宝见阿飞的肩膀发着肿,看不过去,“阿飞,你要是实在不行就休息几天。许大娘人很好,知道你身体不好,不会太为难你。”
阿飞摇头:“没事的,我能扛住。”
小宝见他神情倔强,只好叹口气。
周围热热闹闹的,唯独这位韩姑娘的房间冷清无人,连个照看的人都没有,全靠小宝来回跑伺候。烛火明灭,照着她苍白的脸。
“你娘是生病了吗?”阿飞见小宝不寻常的沉默,主动问他。
“没有。”
“小宝,我中午看见你用厨房的锅偷偷煎药。”
小宝不知道怎么回答他,低着头跑掉了。
阿飞听见了房内女人的叫唤,是在让他进去。
阿飞提着水桶进去,病榻上的女人都没有力气看他一眼,躺在床上喘气。
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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