袖中掏出一枚圆润瓷白的小瓶子,轻笑说,“咱们家的掌柜患有多年的眼疾,我与他在一年前曾做过一次交易,今天正是应约来替他医治眼疾的。”
他讲得条理清晰,又一本正经,尤其摄政王常年习惯于各种类型的人打交道,正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高手。
守门的保镖经过严苛的专业训练,遇见任何敲门人都要像石头雕刻的一般不动声色。
鹤澜渊居然能准确说出自家主人的旧疾,不由大惊失色。
毕竟他家的主人颇为古怪,一双眼睛常年用蕾丝眼罩蒙起,看似像个瞎子,实际上什么细碎的事情都隐瞒不了,比长眼睛的还能掐会算。
保镖确认鹤澜渊没有撒谎的第二个关键点是,他们的主人性格也很怪异,平常特别喜欢穿戴古典化的服饰,讲话用词也文绉绉的,尤其喜欢拨弄古琴,看他们这些人如同瞧沾不得身的渣滓一般,所以根本不会接见任何人的。
综上两点,保镖的队长还是对眼前的帅哥改变了语气,毕恭毕敬说,“即使如此,我还是需要先跟我家的主人先知会一声,假如主人同意,我们自然不会怠慢贵客的。”
鹤澜渊做了个请便的手势。
保镖队长打完电话先做必要的请示,回来后愈发恭敬说,“主人确定您是贵客,绝对要亲自见您的,不过主人现在并不在古玩一条街,需要邀请你去另外一个更适合见面的地方。”
鹤澜渊也不怕对方有什么诡诈,他现在又不是位高权重的摄政王,区区坠落大海的一滴水点而已,没什么有利可图的地方。
保镖队长取出一个黑色的头套,道一声得罪了,将鹤澜渊蒙得个双眼捉瞎。
摄政王只知道自己被送进一辆汽车,即使他的听觉很灵敏,相对于马车来讲,汽车行驶的动静反而不容易出纰漏,他只知道路程漫长,差不多一个时辰之后,鹤澜渊被送进一个散发着淡淡冷意的地方。
保镖队长抽掉头罩,眼前的一切均令摄政王大为震惊。
他还从未见过有谁如此喜欢纯白之色。
屋内的地板砖的奶白,墙壁的米白,灯具的亮白,家具是白楠木,虽然全部属于白色系的,但又有分毫细微的差别,使得一切白色并不单一枯燥,反倒层次分明,简约大气。
所谓的地下拍卖行掌柜从一片白茫茫中慢步走来,也不见他手里拿着手杖,行动自如极了,嘴上也自带彬彬有礼的微笑说,“原来是贵客,有失远迎,都怪我的保镖太蠢,没有将贵客的名讳提前报上来,导致贵客受了慢待了。”
鹤澜渊瞧他的言行举止挺讲究君子的翩翩风度,颇有点大夏朝的君子礼仪,压抑许久的贵族仪态缓缓释放,扫了一把微皱的羽绒服袖角,露出玉手一合道,“其实是我多有得罪,怎么能劳烦掌柜亲自相迎”
尤其是,怎么能好意思请瞎子来迎接自己?
两人谈笑之间,旋即跪坐在矮几前,文绉绉又来回了几次对话。
鹤澜渊终于表明出自己真实目的,“实不相瞒,我今日来造访的缘由,其实是来讨回血红古玉。”
掌柜不由奇怪问,“鹤先生是嫌弃一千万不够吗?”
鹤澜渊摆手,“刚才是我用词不妥,不该用讨字,而是换字。”
“之前与掌柜您做生意的时候,我正处于人生的迷茫阶段,又急于摆脱一些缠人的烦心事事情,所以做了此生最唐突的决定。”
“为了表示歉意,我也不会白拿回那块血红古玉,说句引以为傲的话,其实我之前修习过一点针灸之术,若是掌柜愿意归还血玉的话,我愿意倾尽毕生所学,努力帮助掌柜您重见光明。”
掌柜沉思片刻,“鹤先生想赎回那块血玉,其实完全可以出价两千万的,我即便对那块玉再喜欢,也知道不做强迫他人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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