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兵荒马乱,宋清淮被推进冰冷的抢救室。
沉重的大门在傅识均面前缓缓关上,他曾目睹过他的亲人离世,而后又送走了宋清淮的母亲,他的一生都在离别,一生都在填补自己犯下的错。
他曾以为自己已经无坚不摧,但亲眼看着爱人倒下的那一刻,他发现他还是什么都做不了。
宋清淮,他的淮淮,一定要回来啊。
只要他能活着,无论自己付出什么代价他都认了。
宋清淮已经够苦了,而自己是那个带给他最多伤害的人。
他已经不敢奢求他的爱,只求他能活着。
医院才是听过最多愿望的地方,傅识均以头抢地,膝盖挨着地板,他不是一个虔诚的信徒,但无论路过的哪个神明都好,只求能救救他的爱人。
滚烫的泪珠倒流进眼眶,最后又往心里流去。
傅识均无声地哀鸣,路过的行人偶尔匆匆瞧上一眼,没有人留意,这是他们熟悉的光芒万丈的影帝。
“识均,你别这样。”宋徽商对这个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百感交集。
傅识均身体还没好,一身病气,来医院的哪个不是背着一身的病痛。
“清淮呢?清淮在哪?”陆绪风连衣服都没换,穿着睡衣顶着个鸡窝头就赶来了。
“傅识均!你不是说好会照顾好他的吗?你就是这么照顾的?!我要是当初知道你是这么个猪狗不如的畜生,我绝对……”陆绪风突然禁声了,因为傅识均的模样实在算不上好,双目无神,泪痕挂在脸上,没来记得及刮的青色胡茬,额中央一片青紫,整个人憔悴得不成样子。
陆绪风松开手,傅识均没了支撑,靠在墙上缓缓滑落。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陆绪风去抽了几根烟回来,傅识均仍旧一动不动。
“喂,滚去休息一下,我在这儿守着就行,别一会儿你倒下了,害得连累清淮照顾你。”陆绪风踹了他一脚。
傅识均却好似什么都没听到一般,连个表情都没有,只是直直盯着那扇门。
陆绪风不做声了,片刻后傅识均起身。
“你去哪?”不是他关心傅识均,而是他这幅样子他怕下一秒就多一个需要抢救的人。
傅识均沙哑地开口,“我怕我在这儿,他恨我,就不肯回来了。”
陆绪风哑火了,听着他迈着沉重的步伐离开。
傅识均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过来医院接我。”
阿斯顿马丁冲上高速,“距离无定寺”三十公里的指路牌一闪而过。
傅识均十八岁那年和宋清淮一起去无定寺求平安,其实他藏着一个私心,因为民间传说无定寺求姻缘十分准确。
后来父母双亡,他所求皆破灭。
当年住持曾劝诫他不可过于贪心,傅识均不以为意,他求的不过是家人、爱人,怎么就贪心了?
住持最后一句话是“施主,若有缘,我们八年后再见。”
他早已忘记这一句约定,却发现原来命运一直按照它既定的方向走。
难怪住持让他莫要贪心。
命运起于此,傅识均望着高九百九十九的台阶,在心里默念,一切因果报应他愿意一人承担。
傅识均弯下腰,膝盖“咚”的一声撞在青石板上,额头结结实实嗑下。
一步一跪,叩响虚妄,祈求神明,大发慈悲。
夜晚的温度急剧下降,傅识均面色发青,蹒跚爬起又跪下。
“傅总你这样不行的,会死的!”助理急得团团转。
傅识均推开他,“你去帮我随时联系医院那边,有什么情况一定要告诉我,一定要告诉我。”
“好,好。”
助理长得人高马大,一米八几的汉子偷偷抹眼泪。
北风咆哮,像极了哀嚎哭泣,傅识均机械地重复动作,细细的沙子磨破了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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