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总的生活真是刀光剑影,精彩纷呈。”宴云楼厌烦这种黑吃黑狗咬狗的戏码,心中不快,嘴上讽刺道,“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江总最好还是擦干净自己的手,省的惹祸上身,还连累身边的人。”
“行了,不是没出事吗。再说了,我把你俩安排的好好的,你要不是返回去给我送钥匙,到现在你还和千钰一样,压根儿什么事儿都不知道。”
“哦,原来是怪我上赶着凑热闹。”
江辞青筋直跳,但转念一想,今天人宴公子就是出门打个牙祭,结果平白因为自己被卷进这么一档子事里。
一个蜜罐里养大的贵公子,从小到大没见过腌臜事儿,突然被这种场面吓了一跳,心情不好也实属正常。
江辞顿时涌起一股怜爱之情,语气软下来,“我不是这个意思,你来是担心我,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他甜言蜜语张口就来,不知怎么的听着还有两分真心,“我对你怎么样你还不清楚吗?有我在,肯定将你保护周全,不让你有一丁点儿危险。这人的目标是我,一方面来说,咱们分开走,确实对你俩更安全,千钰身边跟着保镖,你和他在一起应当是万无一失的。另一方面,我大小代表着江家,这人欺负到我头上来,我要是不给他点颜色看看,他真以为我江某人畏畏缩缩的开善堂。”
宴云楼用手指撑着额角,睫毛半抬不抬,脸上表情很淡。
他在想他与江辞第一次见面的那天。
生日会在宴家举办。
大厅里热闹喧嚣,宴云楼偷了片刻闲去后花园里吹凉,返回的时候偶然瞥见花丛边有人插着腰在打电话。
宴云楼认出了这个人。
刚刚从门外溜进来的男人,江千钰同父异母的哥哥,长了一张轻佻的狐狸脸。
他背对着宴云楼,剪裁精良的白色西装裤勾勒出一截劲瘦的窄腰,双腿修长,抬起的西装袖管被上臂肌肉绷紧,整个人像一只漂亮的豹子。
月下光影重重,给他的身影洒下一层银光,明明是树一般高大的男人,却像一朵在水里摇曳的花影。
宴云楼从他身后经过,本来无意探听他的隐私,然而江辞的声音不加掩饰,清清楚楚地涌进他的耳朵。
“……讨价还价?”江辞语气轻飘飘的,甚至有点愉悦,“行啊,那你先把他十根手指头砍了给本家送过去。告诉他们,再犹豫的话,下回送来的就是两条胳膊了。”
不知电话那头说了句什么,紧接着宴云楼在他口中听到了江千钰的名字。
“哦,看在千钰的面子上?”江辞嗤笑一声,“……那可真是天大的面子啊。”
“江千钰的名号在我这里一文不值,”他话说的慢悠悠的,语气却非常凛冽,“你转告他,等有一天千钰有能耐坐上我这个位置了,再请二少爷替他通融吧——当然,希望他能活到那个时候。”
宴云楼看着江辞走回大厅,低头与前来寻他的江千钰说话,脸上是与刚才截然不同的温和笑容。他俯身从餐台上拿了一杯果汁递给江千钰,薄唇一开一合地说了句什么,然后在江毅和江太太愈发靠近的脚步声中将手臂搭上了弟弟的肩膀,抬头冲他们微笑。
每一步都经过了巧妙的计算,毫无破绽和瑕疵的演技。
宴云楼冷眼旁观。
江辞……
他在心里默念,虚伪和残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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