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恩旭,我再说一遍,别跟我装傻,”宴云楼一字一顿,眉目阴沉地能滴下墨,“江辞家里已经搬空了,他去哪里了?”
此刻宴云楼正站在江辞家空旷的客厅,除放在玄关的车钥匙外,他的家里空无一物,连纸屑都找不出一张,显然不是暂时外出或临时起意的搬家。
宴云楼不敢相信,感觉被他欺骗,心里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明明昨天他们才一起在世界上最快乐的地方度过了堪称完美的一天,江辞难得的表现出不设防的愉悦和轻松,两人分开时他还语气温和地同他说晚安,为什么短短的一夜过去,他又同过去一样,招呼都不打一声地消失了。
难道他不知道,上一次他离开的时候……上一次,他的消失几乎要了宴云楼的一条命。
宴云楼抹了一把脸,从他在洛杉矶再次见到江辞到今天,半年时间,虽然江辞待他仍然有些冷淡疏离,但至少他的态度已经有所软化,不再像刚开始一样与他针锋相对。
这是好的开始,宴云楼一直这么想,只要他坚持努力,好好对待江辞,消解他的不安和芥蒂,那么总有一天所有的隔阂都会渐渐消弭。
但事实上,江辞从来没有真的想要主动朝自己靠近一步,这只是他的权宜之计,是故技重施的陷阱,谜底揭开前的当头一击,是他的拒绝、嘲弄、永远不会再敞开的心门。
宴云楼脑子里气的嗡嗡响,这算什么,把他当傻子?江辞永远也不知道,他邀请自己一起去迪士尼的时候他心里有多高兴,他那时有多高兴,现在就有多愤怒!
激荡的热血从四肢百骸涌上大脑,胸口一阵阵地刺痛,耳边响起越来越大的嗡鸣声——这是他疯病发作的前兆。
与江辞重逢后宴云楼再没有出现过这样的症状,他本来以为自己已经痊愈,但其实他只是被顺毛的狼,暗流涌动的水,以无害表皮掩饰内里的癔症,只等一个机会——就像现在,再次爆发。
电话那头卢恩旭还在喋喋不休,故作不解地大喊委屈委屈,宴云楼一句都懒得再听,毫不留情地按下了挂断。
他冷眼环视一周,重新拨打了一个号码,接着抬腿向外走,“砰”的一声关上了房门。
搬家之后江辞陡然过了一阵混乱的日子,家里的东西虽然不算太多,但要条条件件地安置好,还是需要一些时间。
这个社区挨着他的另一家酒吧,不过比过去从家里到Alocoholism要远一些,所以在路上通勤的时间也延长了一个小时。再加上新家是一个带后院的独栋小楼,虽然面积并不大,但对Bobby来说已经是超级令狗兴奋的事了,所以这孩子天天像打了兴奋剂一样上蹿下跳,把江辞折磨地差点神经衰弱。
之前除了看房之外,江辞没再来过这个新家,所以搬进来之后他才能开始着手修补栅栏,修理后院的杂草,重新给外墙壁刷漆和换一块新地毯。
这个新的社区治安很好,邻居友善,环境安静,江辞可以直接沿着社区的小路遛Bobby,同时熟悉一下附近的超市、餐厅和杂货店。
但是也仅仅局限于熟悉而已,工作上的事情太忙了,他没有多余的时间用于探索和享受生活。
江辞不得不承认,在与宴云楼重逢后的半年里,他不知不觉间被养成了一些资本主义养尊处优的习惯。宴云楼无微不至的体贴和强大的钞能力贯穿了他衣食住行的各个方面,而在他独身一人的现在,很显然,他既没有能力维持过去那样的生活,也无法轻易更正业已养成的习惯。
所以他清晰地感受到了一些断崖式地“水土不服。”
不过他一直是一个适应能力很强的人,慢慢地,他的冰箱里重新堆满了速食快餐,酒架上的酒瓶一瓶瓶空下去,深夜里电脑屏幕后面燃起的白雾不减反增。
好处是这间房子比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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