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郎,谢谢你救了我。”
“真的?”沈淮臣眼睫微颤,一滴摇摇欲坠的细小水珠终于掉落下来,挂在颊边。
“真的。”容瑄用指腹揩去那滴泪,充满怜惜地抚摸着他饱经蹂.躏的下唇。
沈淮臣一路握着容瑄的手,待回了宁安府,等候已久的下人们哗啦啦围上前才后知后觉不好意起来,唰地松开背在身后。
也是这个时候,他发觉腰腹那片布料湿乎乎的贴在身上,伸手一摸,满手都是鲜红的、犹且温热的血。
沈淮臣猝然抬眼看向容瑄,他身上那件夜行衣脏得不成样子,大片大片的暗沉色泽盘踞其上,分不清是雨还是血。待脱下来才发现,里面的白色中衣早被血液浸透了,因为太久没处理,与伤口黏在了一起。
“抱歉,吓到你了。”容瑄单手拢住里衣,淡然的模样好像那处伤长在别人身上。
“殿下!您也太任性了,一个人去也就罢了,受了这么重的伤回来吭都不吭一声,皇后娘娘知道了该有多心疼啊!”兰心又急又气,再见小主子那副散漫的表情,跺跺脚撩起帘子出去了。
容瑄自顾自进了内室,脱下中衣,随意攥住衣角动作粗暴地将黏在伤口的布料撕扯下来。
沈淮臣看得眼皮直跳,几乎无法用语言描述这一幕对他造成的冲击。
小的时候,他不小心磕到桌角都会疼上许久哭着要家里人安慰,容瑄与刺客缠斗中受了这么重的伤,居然能不顾伤口被挤压,没事人一般紧抱住他,温声细语地安抚。
沈淮臣跟在容瑄身后,见他直接用干布擦拭污血,终于忍不住把东西夺过来,问,“你都不知道疼吗?”
容瑄怔愣一瞬,而后笑道,“我习惯了。”
“其实这点伤算不得什么,在雨水里冻太久,已经没有知觉了。”
沈淮臣抿了抿唇,忽然转身就走,再回来时手里拎着一只装满生理盐水的茶壶,反复冲洗过后,小心翼翼地将那片布料揭了下来。
他拿镊子的手轻微颤抖着,撇开眼不敢往那处瞧。
容瑄肋下有道半臂长的刀伤,伤口外翻着,隐约可见鲜红血肉下的白骨。
边缘处被雨水泡得脓白,沈淮臣不经意看了眼,便觉得腰侧跟着疼了起来。
伤口有些发炎了,沈淮臣又常年体温偏低,沁凉的手指偶尔蹭到皮肤,灼痛之下,好像还有无数微小电流在血肉中悄悄流窜。
容瑄伸指蘸了些“茶水”送入口中,尝到了咸丝丝的味道。
是盐水?
他佯做不知,哑声问,“这是何物?”
沈淮臣头也不抬,“毒药。再过一刻钟你就会毒发身亡,到时候整个宁安府都是我的了。”
容瑄倏地一笑,“是么,如果真有那一天,我心甘情愿。”
沈淮臣看着他从容微笑的样子不顺眼极了,遂道,“真的?那等你死了,我便日日逛青楼楚馆,娶几个小老婆回来,把你——”
叮!系统提示:【恭喜!您的作死值增加一百点!】
“唔!”容瑄俯身亲了上去,堵住了那张喋喋不休的嘴巴。
容瑄的唇是干燥而滚热的,轻轻柔柔贴过来,沈淮臣睁大眼睛,本能地想要挣扎,一只手却压在后脑不许他逃脱,紧接着唇瓣被不轻不重地咬了一下。
“!”
沈淮臣一把推开他,想抹一抹嘴唇,又觉得平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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