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等沈淮臣想出后半句,容瑄便吻住了他。或者说,应当用厮咬形容更为准确:“我不相信。檀郎,你在骗我。”
“你的眼睛,你的心都在向我诉说,你说谎了,你好难过。”
而说谎的人,该受到惩罚。
“我没有!”反驳的字句含糊不清,沈淮臣找不出借口,只能在亲吻间隙,颠来倒去地重复这三个字,待失神的眼眸重新聚焦,才发觉手中多了枚冰凉的物件。
容瑄牢牢攥着沈淮臣的手,调整角度,迫使他用匕首对准心口,微微笑起来:“他找你,是想要什么?”
沈淮臣不答,容瑄便又自言自语道:“左右不过一条命罢了,既然檀郎想要,拿去便是。”
“我听闻,人的一生中,亲手杀的第一个人总是刻骨铭心至死难忘,檀郎,杀了我。与其离开我,忘记我,不如现在就杀掉我。”
他嗓音一如既往地温柔缱绻,如同情人间的呢喃低语,沈淮臣却不住地摇头,眼眸通红,里面含了水:“不,不要……”
沈淮臣拼命挣扎,试图让匕首离容瑄远一点,可那点软绵绵的力道又怎敌得过容瑄,两只交叠的手在他眼前,一厘厘将匕尖推了进去。
锐器割破衣衫,扎进脆弱纤薄的皮肉中,不多时便有血流出来,染红了左胸的小片布料。疼痛使容瑄蹙眉,手上的动作却依旧没停,甚至于,除了眉心一缕折痕,再看不出其他情绪了。
“容瑄!”这一声,夹带着五分惊恐三分怒气,尖锐异常,沈淮臣不知哪来的力气,趁容瑄眼睫颤动的瞬间夺过控制权,用力将匕首远远丢了出去。
当啷。
染血的匕首摔在门边,沈淮臣戒备地盯着容瑄,见他没有起身,才脱力般按着心口瘫靠在床柱上喃喃:“你疯了……”
怎么会有人这般残忍,对别人残忍,对自己残忍,刀割在身上,却连眼睛都不眨。
沈淮臣的手颤得厉害,被容瑄握住后用力捶了下他的肩:“走开……容瑄,我恨死你了!”
容瑄的手掌稍稍加重力道,将人拉进怀里:“恨么……?那也不错。”
仿佛为将所有的委屈与后怕宣泄出来,沈淮臣失声哭泣,他伏在容瑄肩头,哽咽地问:“容瑄,你不要喜欢我了,好不好?”
“太晚啦,”容瑄一遍遍抚摸着他的脊背,声音轻的不知在说与谁听,“人心是最难把控的东西,这种事,如何控制得住呢?”
后来发生的事沈淮臣记不清了,他不知道自己是被容瑄哄着睡去,还是力竭昏了过去,翌日醒来,身边已没了容瑄的身影。
里衣是换过的,身上干干爽爽,沈淮臣犹对昨夜之事心悸不已,慢腾腾坐起身,忽地发觉身下垫着什么冰凉坚硬的东西,有些硌人。
“?”
沈淮臣掀开被子,看到了一条纤细的纯金锁链,一端系在床尾,另一端他的脚踝上,轻轻一动,哗啦啦作响。
锁链极长,蜿蜒堆叠着,占据了不小的空间,故而沈淮臣可以在房内、在院中随意走动,想出门却是万万不能的。
沈淮臣伸手拽了拽,见拉扯不开,便果断放弃了。
反正……离中秋还有一天时间,到需要出门的时候再说吧,沈淮臣十分摆烂地想。
第47章
门扉轻响,沈淮臣闻声看去,自珠帘后走出的人竟是兰心:“是容瑄让你来监视我的吗?”
兰心早就习惯了沈淮臣直呼自家殿下的名字,但听他这样干脆明了地问出来,仍不禁为之怔愣:“怎会?奴婢是来保护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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