阖宫里的人恨不能多长些心眼,偏就沈家这位是个直肠子,叫人心生亲近。
沈淮臣目露狐疑:“此话当真?”
见兰心含笑点头,沈淮臣立刻道:“那你把链子解开,我要出府。”
似乎跟容瑄待一起的时间愈久,沈淮臣睁眼说瞎话的本事愈发炉火纯青,至少兰心无法一眼看出他有意试探还是真的打算出去,也不敢赌那一半可能性。
观察着沈淮臣的表情,兰心劝道:“世子爷,殿下近日忙得抽不开身,等过了中秋,您想去哪儿殿下都陪您。”
沈淮臣瞟她一眼,那模样仿佛在控诉:你还说不是监视!
兰心一边服侍他擦手、净面,一边柔声劝慰:“世子爷,眼下正逢多事之秋,殿下也是为了您的安全考虑,不得已才出此下策,您大人有大量,就别跟他一般见识了。”
道理沈淮臣都懂,可宴席要去,令牌也一定要交给薛仪。这是他的任务。
还有……沈淮臣想到昨晚容瑄那副要把胸膛剖开的架势便又怕又恨,恨得牙根痒痒,十分想在他身上报复回来。
沈淮臣板着脸落座,兰心便知此事揭过去了,笑眯眯叫厨房传膳:“世子爷,殿下特意嘱咐了,这碗银耳梨汤叫您饭前喝,还有药膏,吃了饭奴婢帮您涂上。”
梨汤有润肺止咳的功效,沈淮臣记起什么,下意识摸摸脖颈,起身走到镜子前。
昨晚他并未擦药,照理说淤痕会更严重,今日说不出话也在情理之中,此时一瞧才发现,情况比想象中好上许多,大约是容瑄趁他睡着处理过的缘故。
梨汤是甜的,是他喜欢的味道,沈淮臣一勺一勺地慢舀,火气消退,泪又涌了出来,啪嗒落进汤勺。
再一尝,甜味不见了,唯余满嘴苦涩。
担心被兰心察觉,沈淮臣不敢抬头,亦不敢发出声音,像头受伤的小兽,独自躲在角落舔舐伤口。
饭吃完了,失控的情绪总算趋于平稳。
少顷,有侍卫小跑进来低声在兰心耳边说了什么,后者微微颔首,转过脸对沈淮臣说:“世子爷,周公子来了。”
沈淮臣打起精神:“快请进来。”
锁链的长度只能支持他走到院中,却足够使沈淮臣听清周显之气势汹汹的质问声:“我要见的是沈淮臣,与殿下无关,要么他出来,要么我进去,今日若见不到人,本公子有理由怀疑你们软禁了他,图谋不轨!”
方才报信的侍卫示意同僚放行,恭敬道:“周公子,请。”
“呵,算你们识相。”周显之冷哼一声,跨过门槛大步朝沈淮臣所在的院落走来。
“远疴!”见沈淮臣安然无恙,周显之正要松口气,下一瞬瞥见那根晃眼的纯金锁链,表情由震惊、难以置信转为恼怒,精彩万分,“这是何意?”
人证物证俱在,还说不是软禁!
周显之拾起那根链子扯了扯,发觉末端在卧房,便又丢在地上,将沈淮臣拉至一旁小声说:“远疴,要是被软禁了你就眨眨眼,余下的交给我。”
本公子一定会救你出去的。
沈淮臣失笑,心像泡在温水中,暖洋洋的:“没有人软禁我。”
周显之的脸色更加古怪了,尤其是瞥见他脖颈上的掐痕后:“这、这也是他掐出来的?”
容瑄瞧着一副正人君子的长相,莫不是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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