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子让给容瑄,沈淮臣坐在他的大腿上,歪了歪脑袋,略去地球与系统的部分,把思路说给他听:“……右边这款是我的,左边是你的。把你喜欢的元素填进缺口,就大功告成啦。”
喜欢的元素么?
容瑄垂眸,入目是沈淮臣不安分眨动的睫羽,和亮闪闪的眼睛。
如果光一定要有形状,他想那一定是太阳。温暖的,活泼的,永远光芒万丈的。
容瑄从沈淮臣手中接过毛笔,蘸了墨,一笔笔描画起来,末了仿照沈淮臣的方式,在空白处添加备注:[荆棘与戒臂相交,被拱卫、簇拥着的,是一轮骄阳。]
字写到一半,容瑄肩膀忽地一沉,沈淮臣不知何时靠在他怀里睡着了。
自发病以来,沈淮臣时常说着说着话突然没了声音,每一次,容瑄都要做足心理准备才有勇气探他的鼻息,摸他的脉搏,这回也不例外。
幸好又是虚惊一场。
“檀郎,这对戒指有名字吗?”
容瑄低头,温热的脸颊轻轻贴着沈淮臣的蹭了蹭。他以为沉溺在睡梦中的人不会听到,可沈淮臣却在这时掀开眼帘,边朝容瑄怀里拱,试图找到一块更舒服的位置,边含混说:“相遇。”
对戒的名字,叫相遇。
“很好听的名字。”容瑄不着痕迹调整姿势,想叫他睡得更恣意些,抬手时一块藕粉色手帕不慎掉落,沈淮臣瞥见了,一下子来了精神。
他弯腰拾起来,故意在容瑄跟前晃来晃去,眼尾微扬,透着一股子八卦的意味:“这是何物?”
容瑄揽在他腰上的手紧了紧,不动声色道:“手绢,女孩子的。”
沈淮臣拖着唱腔“噢”了一声,面上淡然,心里却跟系统大呼小叫:【小白,你看他!】
又怕男主过得苦,又怕男主开路虎,大概就是沈淮臣现在的心情了。他想容瑄记得他,一辈子都不要忘,又觉得这对容瑄来说是一种残忍,稍稍换位思考一下,便有种难以呼吸的错觉。
唉,沈淮臣忧郁地叹了口气。
秒速翻看过世界线的003欲言又止,而容瑄与沈淮臣额头相抵,轻声细语地解释:“梁大夫的女儿拜托我将手帕转交给你,这是她亲手绣的,希望你的病早些痊愈。”
“檀郎,快点好起来吧,来年一起去江南折花。”
沈淮臣用力咬住下唇,不让汹涌的泪水流出眼眶,缓了好一阵,才抬起头生硬转移话题:“容瑄,你不要再找那些人了,每天都好忙好忙,连见面的时间都没有了。”
“抱歉。”
“不要道歉……”沈淮臣细细打量着他的面庞,“容瑄,你好像比之前瘦了,这样还能抱得动我吗?”
为证明自身实力有增无减,容瑄将沈淮臣抱回床榻边,俯下身,一吻他的额头:“睡吧,我会让人尽快把戒指打出来的。”
与沈淮臣所想不同,那份手稿的确送进了司珍房,负责打造的人却并非经验老道的司珍或掌珍,而是容瑄本人。从宝石的烧制到打磨,皆由他一人完成,特聘来的两个女师傅在旁边掌眼。
容瑄的天赋技能显然没点在制作珠宝首饰上,兼之心急,初次尝试难免失误,做坏好几个,然后才逐渐熟练起来。
当最后一颗宝石被嵌入戒身,不止容瑄,就连两位女师傅都跟着狠狠松了口气,大着胆子调笑起来。
掌珍好奇地问:“陛下可知这份手稿的主人是谁?”
司珍见容瑄表情不太对劲,提着心,赔着笑脸解释:“陛下,奴婢们从未见过这样的款式,早先只觉得离经叛道怪里怪气,看得久了,倒品出几分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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