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若能将部分元素化为己用,想必——”
“他最近不方便见人。”容瑄沉默许久,闻言不悦地皱了皱眉,“朕不喜欢自作聪明的人。”
“是!奴婢知错!”
两人跪地告饶,容瑄站起身,睨了她二人一眼:“起来吧。”
话音落下,冯春小跑着进来,在容瑄耳畔低声说了句什么,后者大步离开司珍房,留冯春敲打两位管事自不必说。
沈淮臣想看杏花。
夜里下了场雨,次日醒来,沈淮臣精神出乎意料的好,心口不闷了,也有力气拿取重物了。
早膳吃了一整碗馄饨,饭后散步消食,坐在凉亭里歇脚的时候,沈淮臣望着自湖心掠过的白鸟,牛头不对马嘴地说:“春天为何还没有来……想看杏花。”
深秋时节,草木萧疏,叶子都是黄的,哪里有花可赏。
从别地运来,亦或是在温室内培养当然可行,但沈淮臣显然等不起了。
袁夫人愁白了发,难题自然而然地被交付到容瑄手上。
临近傍晚,一顶华轿将沈淮臣接回宁安府,一路来到杏园外。灵芝与兰心一左一右地扶他下轿,沈淮臣的手冷得像冰,狐裘于他而言早已丧失了应有的保暖效果,可沈淮臣仍下意识攥紧,抬眸看去。
短短半日,偌大的杏林仿佛重新焕发生机,一簇簇粉白的花朵挂在枝头,如云似雪。
从前常待的玉石台边站着一人,没了搀扶,沈淮臣走不快,那人便耐心等着,等他走至近前,才上前几步抱起他,一同倚靠在玉台上。
有风吹过,杏花翩翩而落,落进沈淮臣发间,被容瑄轻轻摘下来放在他的手心。
沈淮臣对着天边残阳仔细瞧了瞧,发现这花是拿绢布做的。杏园这么大,杏树这么多,该耗费多少人力物力财力,才能在短时间内达到震撼人心的效果。
沈淮臣被自己脑补的场面逗笑了,仰头看容瑄:“史书该记你一笔,说你贪图美色,荒淫无道,是大大的昏君。”
容瑄微微勾唇,温柔地抚摸他沾染水汽的睫毛,像是在反问:那又如何?
“那天你也是这样,悄悄走过来,趁我睡着摘掉了一朵杏花。”沈淮臣笑没了力气,放任自己倒在容瑄怀里,好似有说不完的话:“也许千百年过去,你的故事也会被后人拍成电视剧,编剧塞给你一个白月光女主,而我是插足别人感情的恶毒男配。”
又是全然陌生的词句。
容瑄蹙了蹙眉,他无法理解沈淮臣话里的意思,但能分辨出那不是多么令人愉快的事。
容瑄不喜欢这样的感觉。沈淮臣的过去跟来历是他永远无法触及的东西,每每提起,那种熟悉的、无能为力的惶恐便格外强烈。这让容瑄无比清晰的意识到,他将要失去沈淮臣了。
他们之间横亘着某种厚重而坚固的壁垒,越是努力触碰,沈淮臣反倒离得更远了些,像一场美梦,一道可望不可即的蜃影。
“容瑄……我想吃糖。”
沈淮臣有些迷茫地承受着容瑄突如其来的亲吻,尽管舌尖的勾缠使肺部本就不多的氧气愈发稀薄,窒息感铺天盖地笼罩了他,但沈淮臣还是微微张唇,接纳了容瑄。
很疯狂。
夜莺拥抱着生有尖刺的玫瑰歌唱,心脏流出的血将白玫瑰染作鲜红。沈淮臣苍白的面颊也腾起一抹不正常的红晕,如同天边的晚霞。
蜜糖的滋味在沈淮臣舌尖绽开,明明是他最喜欢的味道,此时尝起来却是那么苦涩。
他最怕苦了。
沈淮臣的手失了力气,攥不住容瑄的衣襟,滑落的瞬间被容瑄死死攥回手里,贴在心口。沈淮臣大口大口地喘息,恍惚地想,真狼狈,他现在的模样一定难看极了。
指尖碰到一枚冰凉的物件,是戒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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