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不在乎,所以连愤怒这种情绪,都懒得去产生。
“你总是长不大。”男人摇摇头,对他了如指掌一样,视线透过镜片直直落在季楠脸上,说:“你觉得你在我面前演,我会看不出来吗?”
“他第一次能因为钱抛下你,第二次就会因为别的再次离开。没有谁离不开谁,尤其是像季楠那种,骨子里就自私的人。”
“三年前我就和你说过,爱情是世界上最不可靠的东西,但是你固执己见,听不进去一句劝。我以为这么长时间过去,你会比以前成熟,没想到还是这样,幼稚到无可救药。”
即使嘴上说着这样算不上好听的话,男人的神色也依旧云淡风轻,保持着最基本的体面。
他一身西装合身得体,裁剪利落。发型也打理得完美,看样子是在来之前刻意收拾过。
好像不是来见自己的亲生儿子,而是来和商业伙伴进行谈判,装扮严肃到让杨重镜想笑。
“你自己这样,所以看谁都和你一样,是吗?”
杨重镜也的确笑了,只是笑意不及眼底,带着淡漠的凉薄,透过皮肉,刺痛进男人的心脏:“我一直也都挺幼稚的。”
他扯了下嘴角,漫不经心地说:“我最幼稚的时候,是以为我的父亲,应该会爱我。”
这句话一出,周边的温度都降了几个度。中年男人脸上的神情有些维持不住,嘴角处的神经抽搐几下,带动着面部肌肉也抖动起来。
“季楠抛下我又怎么样,我也不是第一次被人抛下了。”
杨重镜语气很轻,每一个字都透露着不在乎,落进空气里,余音缓慢地散去:“谁都可以说他,但是您没有资格。”
“确实,和您说的一样,他离开我可以活。”杨重镜不太在意地撩起眼皮,停顿几秒之后,才勾起唇角,在男人的凝视之下,讥笑着反问:“可这重要吗?”
“这不重要。”
他很快否定掉自己的问话,接着说:“因为本来就是我离开他不能活。”
杨重镜将手从口袋里抽出来,垂下眼,丝毫没有躲避对方的视线。他看着眼前,和自己几分相似的,被他称作“父亲”的人的双眼,一字一句道:“是我,离开他,活不了。”
“就算你再把我关进那个精神病院五个月,十个月,五十个月,我也只有这一个答案。”
杨重镜淡淡笑了,说:“我没的治,我就是爱他。”
“我在医院死不了的,没有他我才会死。”他低声说,依旧没有什么太大的情绪波动,如同陈述一个事实:“让你失望了,爸爸。”
杨天德伪装出来的冷静假象,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终于裂开一道缝隙。
他紧咬着后槽牙,努力克制着自己溢上心头的火气和无厘头的慌张,被杨重镜的言论气笑了。
“你是还恨我,所以说出这样的话来?”男人很快收拾好情绪,露出胸有成竹的笑容,理清思路后再次开口:“不管怎么说,我是你的亲生父亲,我不会害你——”
杨重镜笑笑,打断道:“我不至于幼稚到分不清爱和报复。”
他从一开始就一直没什么波动的眼神终于起了点波澜,这回是对杨天德的不屑:“我不会为了给你添堵,拿自己的感情开玩笑。”
杨重镜说这话时,神色认真,染上了点活人的气息,不再是那副看他如看地上蝼蚁的表情。
杨天德于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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