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风灌入气道吹得鼻头有些发红,扶夏半倚着栏杆,眼神空洞望着他却不知在想些什么,许久没有反应。
“听话,外面冷,上车。”
季晏承语气明明很柔和,却在动唇后下意识眯了眯眼,叫人无端生出些惧怕。
扶夏眸光微微凛了下,脚下挪动,步子却迟疑不决,根本没有迈出去。
很可笑,这貌似是记忆中的第一次,扶夏一想起西郊别苑,竟开始不由自主产生了心里抵触。
季晏承口中所谓的“家”——那座纯靠钞票堆建、每天可以睡到自然醒有司机佣人在旁伺候的私人庄园。
说到底只是他游戏人间短暂栖息的一个落脚点,而自己在里面生活了整整八年。
时间久到已经模糊了认知,让扶夏误把那里当成自己可以避风的港湾,却在一夕被叫醒后才恍然间发现——原来那里不是,那里只是季晏承圈养宠物的笼子。
有一天主人倦了,笼子或许还会留着,这只宠物的下场,犹未可知。
这么僵持着站了会儿,扶夏于沉默中逐渐拉回思绪,忽见车上的人轻叹声气,似是有些无奈。
“扶夏,我可以偶尔分出些精力哄你,但你知道的,我的时间很宝贵。”
季晏承笑看着他,眸中的温度却很低。
顿了片刻,追问:“你不上车?那我可就真走了。”
说罢气定神闲、将车窗又缓缓升了上去,留下漆黑锃明的一片玻璃,映出扶夏一张惨淡、颓败、在日复一日精神消磨中灵气渐失的脸。
扶夏最终还是上车,被人带回了别苑。
一路上季晏承环着双臂阖眼靠在后座,全程保持着静默,扶夏亦是,将头拧向了窗外,一句话都不曾主动对人讲过。
露色深重,管家此刻早已支遣佣人们回房休息,却在季晏承的车驶入大门那一刻,将值班的人都从睡梦中叫了起来。
准备他可能根本不会动筷的宵夜、更换床品、在浴缸里提前放好温度适宜的洗澡水。
二楼主卧的大床上,扶夏腰后垫着靠枕倚在床头,一转眼,季晏承身子斜过来直接闭眼躺在了他的腿上。
“太阳穴,帮我揉一下。”
季晏承先前患有神经性头痛,近几年好了许多。
见人眉头紧锁在一起,似是真的不太舒服,扶夏抿唇只犹豫了两秒,遂又顺从地抬起了手,将指肚覆在对方血管突起的额角,轻轻揉按起来。
时间不知道过去多久,按到扶夏手都有些酸了,不确定季晏承是不是已经睡着,他这才开口,试探着小声问了句:“力道可以吗?会不会太重?”
躺在腿上的人淡淡“嗯”了声,没再给出其余回应。
季晏承不说停,扶夏便不敢私自停下来。
又过了大概十来分钟,扶夏可能想得有些出神了,眼眶忽然一阵酸楚。
一个没忍住,眼泪顺着脸颊滑落,刚好就滴在了季晏承的额头上。
“怎么还哭了?”
季晏承睁眼,盯着头顶上端的人无声打量了会儿。
见人慌慌张张抬了袖子赶紧去擦,看样子是想要极力忍住的,无奈失笑。
遂伸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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