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火走私案基本上和傅氏旁支脱不了干系,傅轻决为了铲除异己,这一次能顺水推舟放过你,下一次呢?还有下一次吗?你没有亲人朋友吗?”
“——汤主任,该说的我已经说过了。”
汤越则不自觉带起了审讯的语气,他眉头紧锁,还没说话,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他们已经谈了不短的时间,需要结束了。
“汤主任。”段宁又叫了一声汤越则,声音有些不稳。
“侦查委员会的职责就是维护联邦安全和宪法法律,”汤越则站起身,终究郑重地对段宁说道,“如果一切属实,我们会立即并案调查,李铎总统的案子在很多人心里本来就是悬而未决的大案,除了最高司法部门,国会也不会善罢甘休。”
段宁跟着站起来,一只手用力撑住了桌沿,微微鞠了一躬说:“那就拜托汤主任。”
汤越则走后,段宁低下头,松开握在桌沿的手,脱力一般坐回了椅子里。
会客厅的落地窗外,中心街上车流如织。
阳光打在一整面玻璃上,金色的颗粒朦朦胧胧,显得稀薄又柔和,和阴雨天的雨水、笼罩着的雾气也没差多少,室内永远宁静,天气永远只是天气。
傅轻决站在玻璃窗前,看着汤越则匆匆离去的背影,打开门转身走进会客厅时,手里还捏着那只钢笔。
“今天打算睡在会客厅不出来了?”傅轻决径直走了过去。
眼里仍是玻璃呈现出来的弧光,段宁像是回了神,稍稍坐直起来,然而他搭垂在半空的手一旦松开,便止不住地发着抖,尝试握紧拳头,发白的指节仍在鼓动。
许是察觉到了傅轻决的目光,段宁把手往回收,又侧过身去,不想让傅轻决看见,想说什么事也没有。
因为本来就什么事也没有。
可他的手不受控了。
钢笔瞬间被叩在了桌面,傅轻决一个大步跨过去,俯身扳过段宁的身体,捉住两只手就攥了出来。他脸色差得难看,边将段宁提起来靠在身上,边掐着他的下巴问:“早上吃药了吗?汤越则跟你说什么了,知道真相了不应该高兴吗,怎么让你变成了这副鬼样子。”
段宁站得歪歪斜斜,被迫贴紧了傅轻决,急促的呼吸声从喉管冒出来,终于将永远宁静的,无所谓阳光或暴雨的这团空气打破了。他只有发白的皮肤和颤抖的手,从满头大汗到四处冰冷,像刚淋了场大雨回来。
但窗外艳阳高照,傅轻决身上体温很高。
紧跟而来的弗雷克呆站在原地,不知道能做些什么,只好在门外等候。
傅轻决靠在桌沿,一只手紧扣着段宁的后背,仿佛在用强力压住那无状的起伏。嘴唇碰到了段宁的耳朵,傅轻决低头快速地从口袋里掏出烟来,叼在嘴里,点燃,吐息的一刹那烟雾缭绕。
火机在混乱中摔在了地上。
“该死。”傅轻决紧接着往下摸去,找到段宁的右手牢牢握着,然后将香烟拿下,捻着送到段宁唇间。
他看着段宁深吸了口气,烟雾从嘴唇之间吐出来,朦胧地遮住了段宁湿润的空茫的双眼。
“早知道就该让你双腿沾不了地,只能去里面床上躺着。”傅轻决对他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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