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睡觉还会失眠吗?”
“还好,不经常。”
发病后吃药会影响思维,脾气有也变化,但段宁现在比两年前刚来的时候,情况还是好了许多。
心理医生也感到棘手,因为直观来看,段宁身体上所受的创伤太过严重,诱发的可能性太多了,要找心理创伤的根因并治疗,需要段宁对外界对他们减少防备,做到真正的配合。
但这并不容易。
没有人知道段宁曾经是什么样的人。
专家组进行讨论的时候,他们都多少知道一点傅轻决在其中扮演的角色,也许因为傅轻决知道更多段宁的过往,清楚底线在哪,随着段宁身体的好转,他的其他情况没有变糟——段宁似乎不怕傅轻决,反而对傅轻决表现出信任,他们认为这符合斯德哥尔摩综合症的症状。
结束基础治疗后,心理医生和段宁一边聊天,一边从里面出来,氛围轻松。傅轻决在走廊打完电话,不一会儿也进来了。
“傅先生,”医生低头写着病历本,忽然说,“段宁是不是又开始抽烟了,上一次来的时候,他的烟还戒得很好。”
傅轻决被自己花钱请来的医生问得一愣,说:“医生,这你应该问问他自己。”
段宁坐在圆椅上,心虚地说:“是我找他要的。”
傅轻决笑问:“怎么要的?”
“病人不会无缘无故发生思想和行为的改变,傅先生。”
场面顿时安静,段宁扭头看向一旁。
傅轻决面带微笑,盯了一眼段宁的后脑勺,看着护士扶段宁再去隔壁捣鼓那些有的没的,他则留在这里继续听着医嘱,更确切的说是听数落。
“太过依赖香烟不是好事,我们都知道,这对段宁来说就像酒之于酒鬼,可以缓解一时但伴随其他心理影响,他只会越来越消沉,”医生尽可能平静地说,“可我们还没有找到原因,抽烟和手抖有什么关联,发生在哪一个对他来说不能忘记的时刻。”
傅轻决没说话,有没有当回事不得而知。
“傅先生,段宁在会客厅发病那天,您觉得最可能是因为什么?”
“我当时不在会客厅里。”
“家人对患者的监督鼓励和关心同样重要,段宁他……还有父母亲人吗?”
傅轻决说:“也许有吧。”
对方蹙眉:“也许?”
傅轻决默然片刻,说:“没有。”
离开心理诊疗中心的时候,已经将近中午,傅轻决带着段宁往外走,回去之前还得去许戈林那里看一趟。
一路上傅轻决都板着脸,电梯里只有他们两人,他终于开了口:“以后还要不要抽烟?要不要去把垃圾桶那半截捡回来?”
段宁看向傅轻决,像是很难割舍,低声道:“医生说可以适当抽一点。”
“她跟你说可以适当抽一点,责任却在我,我请她来是干什么的?不如叫院长把她开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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