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宁拉开抽屉,看向了里面藏得很深的那把用来戏弄羞辱过他的,本要被遗忘和尘封的手枪。
高管家隐隐忐忑忧思了一个晚上,第二天不到天蒙蒙亮就起了,可一直等到上午这种时候,仍然没听见楼上有其他一丝的动静。
她是看惯了段宁和傅少爷三天两头又不对付了的状况的,但左思右想,都不太正常,这种情况近日来几乎已经不存在了,她不知道昨天傅轻决去楼上后发生了什么。她将段宁没再出过房门甚至没吃饭的消息通知了弗雷克,也没有得到来自傅轻决的任何回应。
可一旦真的出了问题,高管家非常清楚,没有人能承担得起后果,也没有人想看见事态发展到不受控制的地步。
佣人一如既往端着早餐要送去楼上的时候,高管家拦了下来,自己亲自来到二楼,把早餐放下后却没离开,反而轻轻扣门叫了段宁一声。
没有回应。
直觉令她当机立断地拧下了门把。
窗口吹来的风扑了满脸,房间里已经空无一人,只剩下随风飘动的窗帘和叶片翻飞、无人再照看的一支铃兰花了,淡淡的晨光笼罩下来,却直让人后背生寒——段宁不见了。
段宁是在天还未亮的时候走的。
尽管时间早得吓人,但有17号开车来接,安全局内因为最近的事又一直在通宵达旦,最重要的是傅轻决早就下达过命令,段宁拥有自由进出的权利,因此段宁梳洗过一番,看起来西装革履,面容冷淡肃穆,他光明正大地乘车经过岗哨亭,然后离开了榕湖。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段宁仍然在中央街的咖啡馆里和江牧擦肩而过了一次。
天刚亮的中央街道上路灯还没熄灭,空气中仿佛散发着清凉的水汽,段宁在短暂的擦肩中读懂了江牧的意思,双手捧着一杯无需排队等待的热可可出来,然后让17号跟上了江牧开在前方的汽车。
他们最终在一处靠近市区但又十分隐蔽的安全屋内见了面。
楚晃代表联合党已经得到了军部无形中的默默支持,和军部之间建立了初步的合作意向,而他们行动的第一步,就是启动重审李铎遇刺案。
当初那把格洛克手枪的证物一直还在军部手中,段宁很快也会恢复身份,再加上楚晃与联合党在危机中反而更上一层楼的势力范围的压制,让联邦从这三年的战后阴影中走出来,让真正守护着这片国土的人安息长眠,让一切重回正轨,一定不会再是痴人说梦了。
“没有命令状了。”而段宁像是有些畏寒,进到安全屋的时间还不够长,仍然觉得冷,他握着那杯热可可,头也不抬地平静地说道。
江牧一顿:“傅轻决他还是不肯吗?他把您怎么样了吗?手怎么这么冷——”
段宁默了片刻,小幅度地收了收手,往旁边撤开:“没关系。”
江牧是见段宁唇色淡得几乎透明发白,才下意识地去探了一下段宁的手背。
“您不喜欢甜食,以前不喝热可可的,”江牧做过段宁的助理,当初在前线的衣食住行都是由他安排,“刚刚在咖啡馆是太着急了,我这杯没喝过,换一下吧。”
“直接转告楚部长吧,”段宁任由他换走了热可可,“之后军部内部可能会出些岔子,苏纳必然也会反击,但只要李铎总统遇刺案重见天日,大势所趋之下,有没有段斯其实也不重要了,我会把所有我知道的细节都告诉你们,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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