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宁睁了睁眼,稍微坐直起来:“谢谢,时间不早了,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吧。”
“刚才的会实在开得太久了,真不知道他们有什么可一直说的,”孙培快言快语,看着段宁显得格外疲惫的脸色,又担忧地问,“您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段宁摇头:“可能是前段时间太累了,今天总算有了个结果,终于能松口气,了”他朝孙培安慰地笑了笑,“国防部现在还轮不到我操心,也该我休息了,不是吗?”
孙培默默点头,思索片刻后,还是说了:“段长官,今天许戈林医生打电话来询问了您的近况,可我懂得少,嘴又笨,说不明白。上个月许医生来过那一次之后,就再也没来过了,您怎么不让他来多看看呢?”
“不用了,他工作繁忙,还有比我更需要救治的病人等着看病,”段宁喝了口水,拿过搁在茶几上的烟盒,“我这是老毛病了,再看多少遍也是那样,并不要紧,我自己心里的清楚,何必总是要许医生白跑一趟。”
许是知道孙培会严格遵照医嘱苦口婆心地劝他不要抽烟,段宁只是夹了根烟在指间,过过干瘾似的。孙培闻言便不再言语。
他心知段长官人好,没有架子,落拓又坦荡,但那种疏离感是同时存在的,孙培觉得自己从未真正靠近了解过段长官,更不知道如何提供真正的关心与帮助。即使孙培每天都跟随在了段长官身旁。
在更多的时间里,段宁总是需要一个人的安静。
他为新联邦已经硬撑了太久了。孙培心中涌出一股不可自抑的酸涩,无颜继续打扰下去。
孙培走后,公寓里顷刻间变得无声无息。
窗外雨声淅沥,打火机咔滋的响声被无限放大了。段宁的手微微颤抖,他点燃了手里的那根香烟,吸一口气,烟雾就从唇间飘散出来。他整个人缓缓倒在沙发上,双眼沉静失焦地看着前方,身体蜷缩着,好像沉入了一片前所未有的温暖水域。
这是一种熟悉的堕落的感觉,而他再也不存在负担,也终于能躲藏起来了。
大雨一连下了好几天。
傅轻决回到了他曾经和段宁同住两年的别墅里。
这一栋栋冰冷的建筑物之间并没有什么差别了,无论在哪一个地方,傅轻决都只剩一个人。但和榕湖相比,这里终究是傅轻决和段宁生活得最久的地方,也是在那两年里被他们隐隐约约称作过是家的地方。
傅轻决将他被雨淋湿的大衣随手扔在一旁。弗雷克从傅氏总部赶来的时候,只看见了沙发上没收捡的衣服,却不见傅轻决的人影。
家里的佣人变少了。不久前傅轻决支走了一大半的佣人,许多事他不想让人近身来做,就只有亲力亲为了。可傅轻决不擅长这些,需要不知道多久的时间来习惯。
弗雷克把湿了的衣服挂去了衣架上,然后经过侧厅,往不远处的花房走去。
大雨没有浇进别墅的阳光房,玻璃门的入口处藤蔓环绕,旁边一连摆有两个鱼缸,那些不上档次不值钱的果树盆栽都还在,唯独能彰显这里实际上是花房的那一片新移栽的铃兰还生死未卜。
傅轻决果然在这里。
“傅先生。”弗雷克只叫了傅轻决一声,没有选择刚一来就把傅氏的那些糟心事倾倒出来。
傅轻决在给鱼缸定期清理和换水,而他显然也不是打理这些玩意儿的高手。他明明非常专注,连回答弗雷克的功夫都没有,好像生怕把金鱼吓走了一样,可他笨拙生疏的举动依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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