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嬛仙君?”短毛羊怔了怔, “是了, 我之前听新人提起过,想不到我飞升以后,凡间竟有仙人踪迹了。”
“对了,你是刚刚飞升的,”其他绵羊凑过来望着薛宴惊,“最近凡间可还有什么新鲜事?”
“那可太多了。”她叹了口气,把鬼界巨树一事给大家讲了。
绵羊们本是无趣久了,随口和她搭个话,想听个新鲜故事,却不料她讲了这样一桩大事出来,一时有的愣怔,有的义愤填膺:“仙界在帮助鬼族复生?!”
大家凑在一起,破口大骂了一会儿,对仙界的阴险有了更深刻的认识,想到众人心目中高山仰止、心向往之的仙人们,居然一直在祸害下界,不由一阵心凉。
大家沉默了片刻,才想起来追问薛宴惊故事的后续。
“后来,我利用雷劫,吸干了那棵巨树,成功飞升,来到了这里。”
“那群闯入鬼界的修士……”
“我相信大家有办法活下来,”薛宴惊笑了笑,“他们当中不乏智勇双全的人物。”
“好、好、好!”有人一连说了三个好字,“在鬼界活下来,好!粉碎了仙界的阴谋,好!灭了三界千年万年来的痼疾,好上加好!”
他们虽已飞升,却仍为故乡变成了更安全的地方而欢欣。
也有人看向薛宴惊:“你究竟是什么人?利用雷劫,吸干巨树,成功飞升,你说得简单,但这可不是什么人都做得到的。”
“在下薛宴惊。”此时乃绵羊之体,她终于没能摆出什么潇洒倜傥的姿势,只平平淡淡地报上名来。
“归一魔尊?!”
“正是。”
“大人物啊。”众人惊怔后,纷纷调侃。纵然其中有人飞升较早,没经历过归一风评变好的年月,但现在大家都被困在同一个战壕里,说是同一根绳上的蚂蚱都不为过。目前仇恨集中在仙界上,实在也没什么搞内讧的心思。
就算有仇,以现在的形态也没什么办法,难道拿蹄子去打她、用羊角去顶她?等到出去以后,再光明正大地战上一场便是了。
“你对我们的处境有什么看法?”得知她的身份后,其他人对她更重视了些。
“我认同顺从这个说法,仙界想驯化我们,”薛宴惊道,“可能很多人都觉得只是十年而已,他们之前已经活过千年了,怎会被这十年轻易改变?但妥协从来是没有尽头的,心气这东西,一旦消磨殆尽,就很难再重新长出来。”
其他人深以为然,有只瘦骨嶙峋的绵羊却忽然道:“可是不妥协,我们就要在这里困上一辈子。”
“您飞升多久了?”
“二十年了,”瘦羊叹息,“有时候我也会想,若是肯妥协,我现在已经在仙界了,何苦像这样……”
“二十年。”薛宴惊也陷入沉默,能聚在这里的,都是修界最顶尖的人物了,他们花费了几十年都没能找到突破口,自己就一定可以吗?仙界对她而言,毕竟是未知的力量……
不,不能这样想,她摇了摇头,甩开心下纷杂思绪:“这里守卫如何分布?”
“平日里没有守卫,他们并不会时时刻刻盯着我们的所作所为,只有在逃跑时,大概是触动了尽头的机关,他们才会察觉。”
“尽头?安乐之地的尽头?那是什么样子?”
“我不建议你尝试,”短毛羊摇头道,“我们已经用无数次实践证明了,从那里通过,十成十会被守卫察觉。有时候我甚至会想,他们为什么特地在那里留一个缺口?是否就是为了让我们试着逃窜,然后一次次被捉回来,剃光羊毛?”
“……”
“你说妥协会消磨心气,但其实我们这一次次的失败,何尝不是一种消磨?”他轻声叹息。
“左右两条,都是死路,”薛宴惊总结,“原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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