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散开呈半包围状将吓瘫了的金玉围困在河边。
四匹壮硕的狼!!!
金玉在惊吓间地图脱了手,牛皮制的地图落入水中,随着湍急的水流飘远去。
心跳剧烈得像要炸开,他脑袋嗡嗡作响,手脚发软地去够旁边的包袱。
四匹狼眼神闪着寒光,干瘪的腹部表示着它们已经久未进食,此刻饥肠辘辘。
头狼身躯低伏,前仰后蹲,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嚎叫,下一刻它便要扑上前用尖利的牙撕裂猎物的脖颈。
一把细白的粉直击头狼而来,不少粉末被它卷入口中,几头狼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退几步。
狼毒粉见效很快,头狼反呕了几下,痛苦地吐出几口白混血的沫子,随即倒地抽搐。
另外三匹狼眼神机警,望着金玉不敢再次上前。
头狼挣扎一番,撕心裂肺的咽呜声响彻周围,它锋利的爪子把地面抓出深深的痕迹,尖锐的摩擦声刺耳,但这些声音最终都安静在九河的水流声里。
三匹狼上去嗅了嗅头狼的尸体。
头狼被毒死了。
狼是十分聪慧狡猾且记仇的动物,剩下的三匹狼知道那些粉末的威力,也知道粉末是从金玉手中那个包袱里来的。
最右边的一头狼矫健地扑上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包袱从金玉手中夺过,远远甩去了草丛中。
金玉往后避了避,好险没被咬穿手,他捏紧了手里剩的最后一把狼毒粉,喘着大气盯紧了面前的三匹狼。
热汗流进了金玉眼眶,他甚至不敢抬手去擦。
三匹狼没有贸然扑上去,它们一步一步压低了身逼近着,后面留下一串爪印。
就在金玉看好时机要扬粉时,一支长箭从旁边的树林中贯空而来,直直刺穿了离金玉最近一头狼的脑袋。
箭头穿出了狼脑,箭尖被染红,血一滴一滴往下坠。
又一支箭随后而来,箭头划开狼颈,溅出一地血水。
三匹倒下两匹,剩下一匹回身逃窜,狂奔了几步被寒光凛凛的孤映劈下了脑袋。
狼头滚入九河,发出扑通一声。
是谢谨禾的剑。
金玉看着这个不知从哪窜出来的黑黢黢野男人,扁着嘴巴哭出声。
“谢!谨!禾!”他僭越得彻底,唤出二公子的名字,唤得又怒又幸,唤得歇斯底里。
—
浓云密布,天色暗沉,下雨了。
北狄势如破竹,血战一路,中原的剑根本拦不住他们,只得狼狈逃窜。
尔什腾把退路也封了,将他们围困,逼他们应战,如今已是千钧一发之际,进退间都是血淋淋的人命。
曹适百思不得其解。
北狄早已对中原沃土垂涎欲滴,他们的后方供给并不丰富,南下的脚步刻不容缓,早该顺着中原退避的路直攻而下,为什么非要在此围截,非要在此大战一场?
这一切疑惑都在尔什腾将他们逼入和鸣谷时拨云见日。
代麟根本就没想让他们大败而逃,他想要无人生还的兵败,想要北部大营十万将士以血祭他的复仇路。
他要踩着十万魂轰轰烈烈地回中原。
甚至还有谢谨禾,不管下落不明是真是假,代麟要和他打心理战,两军在和鸣谷交手,就看谢谨禾几时坐不住。
一箭双雕的好计策。
“将军!他们围成一圈在那对着陛下的画像撒尿,还,还绑了稻草人练箭,稻草人上写了…陛下的名讳。”有人来报,围在附近的士兵闻言气愤不已,纷纷叫喊应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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