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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初霁预约了次日下午去医院问诊。
抵达办公室后,接待他的是个看起来挺年轻的医生,姓魏,说也是他们京大毕业的学长。
魏医生拿过来他的检查报告,单刀直入道:“你知道你有梦游的情况吗?”
林初霁原本觉得这两天睡眠质量又回来了,也许不需要药物治疗。
听到这个结果,一脸茫然:“我?梦游?不会吧…没人跟我说过。”
他上一次听到这个词,还是沈以南说谢琰有梦游的情况,这还能传染么?
“你的各项检查显示你有很频繁的梦游情况,至于为什么没人告诉你,可能是因为家里人怕你想起更多不太好的记忆。”
魏医生翻看着报告解释道,“所以昨天我在电话里才说,如果不影响生活,倒是没必要非要治疗,我猜你的家人也是这么考虑。之前你给我看的那个药,就是针对你这种情况有一定的安定作用,他们应该早就知道,但觉得问题不大,才没有强行干预。”
“我的确不太记得小时候发生过什么事了。”林初霁仍然云里雾里,“梦游…一般会干什么呢?”
“这就很难说,需要在你睡着之后录像才能知道。梦游的习惯因人而异,旁人看起来就像是醒着一样,有些甚至会开门出去,很容易有危险。”魏医生说。
林初霁陷入沉默。
恍惚间,一些断断续续的记忆和说辞混入脑海。
“你昨晚绑了我,你不记得了?”
“我不在,你还跑到了我的床上。”
“你今晚要是再跑到我帐篷里来怎么办?”
“有人每天晚上都黏黏糊糊抱着我不放……还要跟我盖同一床被子…对我上下其手……”
每一句,都来自曾经的谢琰,各式各样的语气。
明明说过那么多次,但自己没有一次当真。
林初霁一瞬间只感觉五雷轰顶。
他抬手捂住脸,痛苦出声:“完了。”
魏医生见过大风大浪,甚至还起身接了杯水,慢悠悠询问:“怎么了,想起来什么了吗?”
林初霁难以启齿。
他羞于跟陌生人表露心迹,但对方是医生,应该不会嘲笑自己。
“你慢慢说。”魏医生大约看出有难言之隐,给他也接了杯水,“没关系,我会保密,你放心讲。”
林初霁斟酌言辞,试图用比较法律严肃的词汇。
“我可能在晚上睡觉的时候把我室友猥亵了……这…这犯法吗?”
“猥亵?”对方正慢悠悠在喝水,听到这个词差点喷了出来,又觉得过于失态,轻咳了声,“请定义一下这个词,为什么会这么想。”
林初霁抬手捂住脸,脸颊红透。
他颤颤出声:“我以前一直是自己睡,我妈也会锁门,所以可能没发生什么状况。但是我现在,有个室友……”
魏医生放下水杯,换上了一副吃瓜的表情:“然后呢?”
林初霁闭上眼,感觉万分想死,复述道:“他前两天喝多了说我每晚睡觉都抱着他,还对他上下其手,但我没当真,以为是酒后胡话……现在看来…八成…九成……不……绝对是真的…”
“也许并没有这么夸张,你可以问问这位室友到底是什么情况。”医生建议道。
“我不敢,会丢脸死的。”林初霁来回呼吸了好几次,乱糟糟的大脑终于理清了一丁点思绪,“他既然没有跟我挑明,是不是说明没有特别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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