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心软,也不是心软,主要大伙心里不安生,好好一桌席面,这大晚上从酒场闹到医院,多吓人呢。
殷姚第三杯的时候,脸色已经不太好看,众人瞧着差不多也可以了,不管是哪一边,都需要个台阶,于是大伙都哄上来,好言好语地劝。
“有什么矛盾不能回去好好说么,看小姚这脸都红了……是不是发烧了?”
沈丰年也急,“快快快扶车上去,找个冰的敷一敷。”
有人找到时机,咂着嘴问,“这也到点儿了,要不……咱就散了?再一会儿我老婆该来电话了。”
殷姚昏昏沉沉,感觉自己像是在做梦。
梦到了五年前。
他和政迟在游轮上偶遇,喝了很多酒,但不是政迟灌的,是他自己逞能,非要喝那么多。
因为差了十来岁,刚认识那会儿,政迟总把他当孩子看,他却急着证明自己。
喝到最后……怎么看,都是自己扑上去的。
感觉有人抱着他,身上传来熟悉的烟草气息,和梦里一样混着药味儿,殷姚半醉半清明地醒过来,看见政迟居高临下,敛眼看他,像看一只脚边萎靡的猫。
殷姚意识不清,“我在哪儿……”
不愧是上了年头的老窖,酒劲上来能把人魂都抽出来。
殷姚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发酒疯,但喝多了人委屈容易掩不住,一股脑儿地发泄出来。
政迟在,应该不会让他在人前太失态。
只模模糊糊地,听见政迟在耳朵边说话。
“脾气越来越大了。”
又听见语气中沉浓难掩的嘲讽。
“和以前,真是一模一样。”
……
……
“我不是他!”殷姚哭着喊,“政迟你是不是疯了!”
擦掉殷姚的眼泪,政迟问他,为什么那么做。
为什么得寸进尺,一再挑衅。
殷姚想解释,说他不是故意的,他真的只是想不起来了,他不会那么做的,因为是你重视的东西。
殷姚的话前后矛盾,没有任何逻辑可言,政迟知道他一贯是会装的,明明心里恨死了越遥,为了讨好,也能贱到主动去打理那些花。
“我真的想不起来!我喝多了,好晕,求求你你放开我好不好,今天不要,我难受。”
胃里痛,头也痛,天旋地转,混在自己的眼泪里,快要淹死一般。
“我不是他,我分不清你到底喊的是谁。”殷姚头疼欲裂,难受的想死。他涕泪横流,不管不顾地咒骂,“你实在思念就去烧纸钱!为什么非要折磨我。”
政迟不以为然,只当他是喝醉了,把乱挣的殷姚按在床上,贪恋地摸着他的脸,说出那些残忍至极的话。
“有你在我还烧什么纸钱。”
殷姚的体温本来就低,听见这句,身体凉得像块冰。
“殷姚。”他掐着殷姚的脖子,遮盖住那颗碍眼的红痣,表情冷漠至极,“不觉得这都是你自找的吗。”
也就只有这种时候。
这种生气了,亲热用作惩罚的时候。
政迟一字一句,清晰无比的,喊得是他的名字。
殷姚浑身颤抖,从里到外被烧得滚烫。
“后悔了?”政迟伏在他身上粗喘,撕咬颈部的皮肉,口齿不清地说,“后悔了也来不及。”
“你担心我疯?不用。殷姚,我分得清。”
无论殷姚如何哭叫,如何崩溃地怒骂,政迟都不在意,他用最清晰的语调,凑在殷姚的耳边,一字一句,逼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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