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五指肆意妄为地动了动。在桌子下无人注意的隐秘角落,隔着裤子,缓缓往上游走。
桌上三三两聊天,无人在意,他更不想惊动谁,因此只是抑着眼底的嫌恶,没有什么明显的表情,只是蹙起眉,低声道,“您自重。”
这副模样在刘总眼里,越看越对味儿。
“好好,我自重。”
说是这样,就将手收了回来。
殷姚没有看他,在以为这人见好就收的时候-——那只手直接用力地揽了一下殷姚的腰,整个身体都贴了过去,殷姚惊得轻吸一口凉气,惊诧地看着他,还能感觉到那只恶心的手在腰后上下摸来划去,又掐得死紧。
那刘总似笑非笑坐得端正,瞧殷姚这样子,眼中的鄙夷连掩饰都不再掩饰。
“您这是……!”殷姚往后避,下意识看了一眼政迟那边,心中一震。
政迟正看着他。
“怎么。”政迟的目光只停留在殷姚的脸上,像是没有发现桌布后的动作,他伸出手抬起殷姚的下巴,凑过去淡淡道,“脸色不太好。”
“……没有。”
“哪里不舒服吗。”
“没有。”殷姚见那位年轻的付部长也好奇地望过来,只好露出一个难堪的笑,“……大概是酒喝得有点多,早知道该听你的,刚刚就停下。”
刚说完,陡然觉得腰间一紧,那只手揉捏着他腰部的肉。
很快,便又抽了回去,遗留下皮肤上令人不适的触感。
“殷先生怎么了?”
其他人若有所思的目光太又压力,旁边那人又像个炸弹似的,殷姚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低声说,“ 我去趟卫生间。”
政迟蹙眉,伸手拉他,“姚……”
殷姚下意识地拍开了他的手。
低着头不敢看政迟的表情,咬了下唇,“抱歉。”拉开凳子猛地站起来,也不顾众人,垂着眼自顾自地离开了。
这动静不小,引人侧目。或戏谑或惊诧的目光送走殷姚的背影,原本热闹的气氛一下子安静下来。
付部长略微惊讶地抬了下眉眼,他本年轻俊朗,轻轻一笑,一时间将屋内尴尬气氛打消了些,“这是……”
政迟没有接话,面色沉而危险,原本轻松下的氛围又瞬间尴尬起来,能听见席上一些没有刻意压低的窃窃私语。
“老天囖,真是廿四孝……”
“……对啊,没看错,当众给这位甩脸子是……”
“看来老沈说的没错,这惯成啥了都。”
“政先生,消消气。”又有人对表情微妙的陈韩峰打哈哈道,“您真得找那小姚好好谈一谈了,像什么话……”
刚才凑到殷姚身边的那位刘总满意地对沈丰年笑道,“我说什么来着!”
此起彼伏的劝诫拱火。
只有陈韩峰一言不发,他看了看周围,又看了看正大肆嘲弄的那位刘总,心中担忧,浅浅地叹了口气。
————
今天就没吃多少,此刻更是扒着卫生间的马桶吐了个干净,殷姚瘫坐在干净的地板上,过了很久,才缓缓爬了起来。
推开门跌跌撞撞地攀住洗手池漱口,殷姚低着头,额上的水珠顺着曲卷的发丝凝落,不知道过了多久,才终于抬头看镜子。
这里很昏暗。酒店深处隐秘奢华的酒座,隔音暧昧地做得很好,只能隐隐听见楼下夜店的微弱震动,殷姚将卫生间的门关上,就连那点动静都消失了。
很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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