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奇了怪了,”政月好笑道,“这么多双眼睛盯着,就没一个人看见这花是谁送进来的?”
政迟未置可否,他并没有在门口停留多久,叫那女佣一起跟上来,只留下一句,“把那些花都扔了。”便将殷姚抱上了楼。
他还是很抗拒政迟,被放到床上的时候便很快蜷进被子里,除了女佣,谁都不让碰。
喝了点热水之后,似乎累极了,浑浑噩噩地在被子里半睡不睡,看上去并不清醒。
现在他没办法,也不愿意让殷姚再受刺激,安顿后,只对女佣叮嘱说,“麻烦你。”
她点了点头,“我知道。”
“你没看见是谁送来的花,是吗。”
好一会儿,她才说,“没有,只看到殷先生一个人在庭院。但是……”又像是有些顾虑和疑惑,她想了想,并不确定地说,“但刚刚一片混乱的时候,我好像总觉得,院子里似乎多了一个人。甚至这几天都是,收拾屋子的时候,好像有人在偷偷看着我们。”
“从什么时候开始。”
见他神色微变,女佣不好隐瞒,“三四天前。但……”
还待说什么,楼下传来一声枪响。
像道惊雷撕破空气,雀鸟乌云似的到处乱飞,连窗户都在都震动个不停。
“什么!”她吓了一跳,“怎么了?!”
政迟脸色一变,凌厉道,“别出声。”他并没有靠近窗户,俯身听着楼下的动静,“就在原地别动,蹲下。”
女佣白着脸点点头,抖着身体蹲下,又扭过头去看了一眼在被子里的殷姚,他现在对外界感知并不敏感,反倒并没有什么剧烈的反应,松了口气。
一时间没人说话,外面只除了方才的一声枪响,并没有什么别的声音。
安静到有些不正常。
这不对劲。
……那几盆花来得诡异,但也大概知道是谁的手笔。
这地方现在并不安全,政月在楼下不用太过于担心,但毕竟人手不多,遇袭撑不了多久。
如果刚那一枪打得是她……情况更糟。
政迟垂下眼,想了想,掏出枪递给女佣,“会用吗。”他盯着床上已经彻底闭上双眼的殷姚,沉声道,“我不会强求你,现在躲起来还来得及。但如果……”
“我可以的。”她声音虽然有些颤抖,但还是接过那把枪,说,“殷先生……是个很温柔的人,以前在西苑,对我也……我,我会尽力的。”
“你叫什么。”
“我姓陈。”她又说,“我、我真的可以,我以前见过……”
政迟看了她一眼,淡道,“你可以什么?有什么事,先顾好自己安全,不要弄巧成拙,别为不相干的人拼命。”
“我知道了。”她见政迟离开,忍不住道,“您现在下去会不会……”
声还未落,他已经离开了。
好像做了奇怪的梦,醒来时正是半夜。
殷姚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总感觉哪里不太对劲。
屋子里太黑了。
门却开着。
殷姚觉得有些奇怪,头微微胀痛,无论如何都想不起来白天的事。
只记得送医生离开之后,好像是见到什么人,和他说了几句话,又送给他一些……
“嗯……”
一想就觉得头疼,殷姚从床上坐起来,摸了摸旁边,却没有触碰到熟悉的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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