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时嬿满心都是殷姚的身体,摸着孩子的脉搏,不知是不在乎,还是顾不得,她一直没有理会白燮临。像是只当他不存在似的。
白燮临眯了眯眼,一步一步地接近地上无暇顾及其他的女人。
狠笑一声,扬起手,“母子俩都一个样子,真过分啊……”
“白燮临。”
软语轻飘飘地从背后传来,倒叫他身体猛地停住。
他快速转过身,看到那纤弱又熟悉的身影。
眼前一晃,破天荒地怔了怔。
那双眼睛。
越遥……
不对。
不是越遥。
他顿了顿,才缓缓道,“是你?”
那女人见他识得自己,“看来你还真认识我。”她越过这人,看了眼殷时嬿,确定她还好,便收回目光,“那你对阿嬿说得也不都是谎话啊。说来真是,她和我解释的时候,说起你的名字,一时半会,我还真不记得你是哪号人。”
说罢,她对身边人嘱咐道,“把这地上几滩处理一下,速度快点。”
手下人利落地应了声是,便很快叫来了医护人员。
白燮临不动声色地在原地,默了半晌,听见甲板上集火的声音已经弱了许多。
急救拉走了殷姚,满心都是孩子的殷时嬿自然在一旁跟着,她从头到尾除了殷姚,都没有看任何人一眼。
一时间形式扭转,既然对方的人已经全副武装打到这里来,外面什么情形自不必说。
白燮临见她打量自己,便也皮笑肉不笑地打量回去,“好好的,蹚这趟浑水,能有什么好处呢,宗夫人。”
陈窈的脸上有些有违年岁的天真与稚气,有什么情绪都表现在脸上,见他这阴阳怪气的语调,很不适应,立马反感道,“不要说话了,我讨厌你的口音。”
她说,“我不喜欢被冠他的姓,他也知道我不喜欢。”陈窈看了一眼他,“上一个这么喊我的人,现在还在宗晏知的地下室挂着。”
“哦?”听见这名字,白燮临面上终于有些沉不住,那笑容凝固了些,缓缓道,“那位是什么时候来船上的,我得亲自……”
“他不在,白燮临。”陈窈说,“自己亲儿子给人伤害成这样,一个死一个重伤,”她轻巧一笑,“又是后事又是安排急救的,且忙着呢。”
白燮临的脸色有些难看,不知是在思忖些什么花言巧语,酝酿了半晌,叹口气,“这事还有的商量,我大概是知道宗先生最近在做什么,我可以帮忙。别的称不上,但我的研究所是世界上最……”
“别再说了。”陈窈不乐意听,“商量什么?没得商量。”
她不高兴地抬手,二话不说,连谈判资格都未给予。
毫无负担地利落两枪,正中他左肩和下腹。
打他,就像在打什么无足轻重的卒。
猝不及防,他狼狈地倒下,低头扫了一眼伤处便用手紧紧压着,眉眼阴鸷地看着她。
养尊处优多年,向来是没怎么受过伤的,这两下比想象中要痛,叫人眼前阵阵发黑。
绞进肉里的火药弹片,凶猛地刺激神经。
他有些发愣。大概是没想到,会这么疼。
虽有些不合时宜,耳边却突然再一次响起殷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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