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瓣跟着他的动作分开,连牙齿也卸了力气。
“乖一点。”似是安抚,似是低哄。
背后是冰冷的瓷砖,身前是火热的体温。
梁梦因的思绪却慢慢迷离,她在这暧昧的温存中,不合时宜地突然想起,陈时序那句低声又无奈的叹息。
“乖一点。”
是在他刚刚接手嘉驰后,某个深夜归家的时刻。
一身水汽的陈时序,刚从浴室中走出来,眼睛就被蒙上了一双手。
柔软的,细腻的,带着点清甜的玫瑰香。
没来得及擦干的发丝还在滴着水,视线被蒙住,不知是滴在他灰色的稠质睡衣上,还是滴在他身后的少女身上。
这个时候,这种动作,也就只会是梁梦因了。
“别闹。”疏离冷淡的音质。
梁梦因没放手,反而靠得更紧了几分。
有水珠滴在她的脸上,顺着白皙软嫩的脸蛋滑下,隐在睡裙之中,她没在意。额头贴在他的后颈中,那里微微震颤的抖动,她察觉到了。
“是不是很累啊。”她的声音很轻,在安静的夜晚尤甚。
其实她也很累,为了等他,梁梦因定了不知道多少个闹钟,只怕自己等不到迟迟未归家的陈时序,就这样睡过去。
那天,是陈时序的生日。
她记惦了很久。
从清早老宅里就收到了很多礼物,送给这位刚刚上任挑大梁的新任总裁。林姿和吴妈也同样忙碌了一天,准备了一桌他偏爱的菜,不是什么名贵的菜系,更有几分家庭的温馨。
可惜,那天陈时序公务缠身,早早发了消息回来——生日没时间过了,让他们先吃,不用等他了。
生日宴少了寿星本人,当然失了意义。
一顿晚餐,草草结束,林姿意兴阑珊地早早回房休息。
原本梁梦因是在外地采风的,为了陈时序的生日特地赶车归来的。
从深山老林,先搭乘长途汽车到市里,又坐了段火车到隔壁市,才坐上了回京城的飞机,单是路上就折腾了快一天。
本就困乏得几乎要睁不开眼,但梁梦因还是强撑着熬夜等他回来。沙发上一坐就是几个小时,初冬时分,梁梦因已经裹了件大衣等在客厅里,迷迷晃晃睡了过去。再醒来时,都已经十一点了,连闹钟都没听到。
上楼冲了个澡,刚刚吹好头发,就听到了隔壁的声音,是陈时序回来了。
来不及换下睡裙,梁梦因就直接冲到了隔壁房间。
在陈时序从浴室出来的下一秒,她就踮起脚蒙住了他的眼睛。
“还好。”他不是那种善于和他人倾诉的性格,更不愿意将自己的繁忙疲累讲给梁梦因,让她无端担心。
哪怕只有表面上的那种担心。
悬在他眼前的那双手晃来晃去,是梁梦因踮起脚的身体不稳。
他轻轻地叹一口气,拉下她的手,转身,男人的嗓音低凉磁性:“你乖一点,我就不累。”
梁梦因耸了耸肩,自动将他这句话脑补为夸她的口吻:“我一直都很乖啊。”
她低头看了看时间,扬眉:“还好,十一点五十七分,你的生日还没过。”
弯唇:“陈时序,生日快乐。”
温糯的声线划过耳际,带着渺渺提起半个调子的尾音,陈时序的眉心微不可见的一颤。
“刚从深山里面出来,我还没来得及给你准备什么礼物。等我明天去转一转,再给你补上,好不好呀。”梁梦因笑容很甜。
手指却悄悄捏住了睡裙口袋里的那颗圆形的玉石,隐隐几分期待的紧张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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