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放好,梁梦因望着侧卧那张一米二的床,迟疑了下:“要不, 我晚上和我妈一起睡吧。”
其实是她小的时候睡的单人床, 年纪小的时候尚且不觉,如今再看,怎么看都只够一个人的小床,就算两个人再清瘦也有些拥挤。
“别去了。”陈时序拽住她的手腕,空气似乎都在那交握的手附近停滞, 空白中燃起几分焦灼, 他们都察觉到了。
陈时序轻咳一声:“算了吧,你应该也不想关阿姨知道我们还分床睡的吧。”
当然不想。
他们现在是合法夫妻了。
荡在两人中交叠的双手,晃出摇曳的影子。
陈时序喉头微滚, 呼了口气,看了下柜子里备用的床褥:“要是你嫌挤, 晚上我来打地铺吧。”
梁梦因反手握住他的手腕, 踟蹰住:“别了吧。这间房子很久没人住过了, 地上潮气重,还是睡床吧。”
“……”
房间内升腾起陌生的热燥,梁梦因看向床头那两只挤在一起才将将可以放下的枕头, 舔了下干燥的唇瓣。
同床共枕……
是他们之间这么多年间,都从来没有过的。
一时两个人都有些沉默。
交握在空中的两只手摇摇欲坠, 就像他们之间的关系一样。
“梦因。”是归来的关女士在喊她。
匆匆放下手, 那点热度在指尖流连了几秒, 然后慢慢消失。
“来了。”
梁梦因先闪躲视线,屋里的空调温度不高,她却莫名后背涌上一片细汗。潮热的,闷重的,被裹在贴身的线衫下。
那间狭小的房间闷热的空气,几乎让她喘不过来气。
缓缓吐出一口浊气,梁梦因先打开门,脚步微乱,裤脚撞击,她僵着脖子,顾不得身后的男人。
关芷莹的表情还好,正坐在沙发上小口抿着热茶,那些婶娘姨母的话她并不在意,难听的话她听过太多,早就不放在心上了。
只是每次听到她们说梁梦因的时候,她心头那股怒火总是没办法再压下去。
从前,关芷莹的身份不好说话。好在,现在已经有人可以护着她的女儿。
咽下管家递过来的药,关芷莹放下水杯,点了点桌子上放着两本房产证,长舒一口气:“这是你叔公给你的新婚礼物。”
梁梦因翻看了一下,又放下,其中一套是叔公现在居住的房子,她犹豫了一下:“我要收下吗?”
其实叔公在她的记忆里,并没有什么浓重的感情,尤其是父亲去世之后,更是很少走动。
两本房产证,这新婚礼物未免太过重。
“收下吧。”关芷莹没什么表情,“这两套也是之前你爸买给他住的。”
梁梦因悄悄抬眼望了母亲一眼,没敢说话。
关芷莹不觉好笑:“你这副表情做什么?都这么多年了,难得我还要把你爸从地底下翻出来算账吗?”
话音一落,母女俩俱是一笑。
“叔公跟我说这两套房子的时候,我都吓了一跳。”关芷莹想起故人故事,眉眼慢慢垂了下去,“你爸永远是把所有人都看得比自己重要,思想品德课本上那些条条框框,他几乎每一条都符合,可惜好人没好报。”
梁梦因其实很少提起她的父亲,年年岁岁时间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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