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才吩咐完,抬眼便瞧见杨寿恩跟安怡一起过来,心里头原还纳罕,只是安怡脸色有些苍白,额头上都是汗珠子,发髻有些散乱在,杨寿恩也是走的飞快,像是要起飞了一般。
时莺愈发觉得奇怪,她忙迎上去道:“不知道哪阵风将杨公公吹来了,还有这位不是温昭容娘娘身边的安怡姑娘么?难道是永宁公主那边出了何事?”
事关小公主的素来都很慎重。
然而安怡摇了摇头,语气匆忙道:“奴婢奉主子之命来求见娘娘,请娘娘为韦才人做主。”
随后又将方才发生之事一一道来,时莺越听越觉得一团乱,但贵妃这般仗势欺人也不是第一次了,她想着皇后这会儿刚刚歇下,但此事的确需要皇后来做主,因此也点了点头便进去禀报皇后。
皇后刚刚歇下,这时候躺在床榻上觉得浑身有些疲惫,听见时莺匆忙的脚步声,她进来后便转述了安怡的话,眼见着皇后慢慢沉下脸,脸色着实有些难堪。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她忽然觉得有些头疼,宫里便是有这么多陈芝麻烂谷子之事,可是作为皇后,这些事必须她来料理?
一行人匆匆赶到宫门口时,俞贵妃正悠闲的坐在贵妃榻上,身后有宫人遮阳,还有宫人打着扇子送凉风,颇为享受。
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韦顷盈,她似乎摇摇欲坠,此时嘴唇已经虚白的一点血色都不见,那张莹润如玉的面上更是苍白虚弱,一点都不见往日风姿,却无端令人觉着心疼。
皇后心又沉了些,这样下去自然是不成了,陛下如今宠爱韦氏,贵妃便针对她。这样的事情传出去,她可以不要脸面,但着实不成体统。
便是要责罚,也不可于宫人前这样□□。贵妃素来促狭,皇后摇了摇头,厉声呵斥道:“够了,时莺,你将韦才人扶起来。”
皇后突然大驾光临,倒是打了所有人一个措手不及。贵妃这边宫人都愣住了,愣了一下就慌慌忙忙给皇后行礼,模样颇为滑稽。
皇后让时莺亲自去扶韦才人起来,是她亲自给韦才人体面。
俞贵妃瞧着皇后不问青红皂白就护着韦才人,愈发觉得气,胸口起伏,她一时气得头脑发晕想都不想便脱口而出:“皇后娘娘,还未知事情本貌,您这般护着她,难保不让人觉着娘娘您别有用意呢?”
“这陛下宠爱谁,您便护着谁。臣妾原还想着韦才人这般以下犯上是跟谁学的,原来是皇后娘娘您纵容的。这下头人都是有样学样罢了。”
眼见着贵妃这般肆无忌惮,这番话是明明白白不将皇后放在眼里了。纵然皇后平日里头想着不与贵妃计较,可这时候她也没那般菩萨心肠了,因此难得脸色阴沉,说出口的话也严肃的很。
“俞贵妃,你僭越了。本宫乃是皇后,后宫之主,行事素来不偏不倚,便是太后和陛下都是公认的。你偏要说本宫偏袒韦才人,她才入宫,与本宫又无甚交情,本宫凭什么要偏袒她呢?”皇后厉声道,神情中带了几分讽刺,“好了,今日在宫人跟前大吵大闹,不怕失了风度,本宫也觉着丢人,所有人都到霁月殿来。”
韦顷盈被时莺和知节合力扶起身时,时莺明显觉察到韦顷盈的虚弱无力,瞧着她膝盖处衣裙上已沾满了血迹,这路上石子本就硌得慌,贵妃偏生罚她跪在这儿,这样的心思真是好生歹毒。
她倒吸了一口凉气,皇后察觉到韦顷盈受了伤,待看到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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