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鬟迟疑了半晌,低声将这段时间的所有事情都交代出来了。
萧言暮本就是一个孤女,自来了韩府,周边伺候的人都是韩府的人,若是要论地位,萧言暮是主子,但若是论上亲厚,韩府人自还是只认韩府人,所以小丫鬟不敢隐瞒,原原本本的将所有事都跟管家嬷嬷说了。
说到最后,小丫鬟眼圈都红了,吓得直打抖,道:“大爷那般疼爱夫人,若是此事闹大了,可会治奴婢的罪?”
管家嬷嬷听了来龙去脉,却只觉得生恼。
和离书?他们韩府这么大个府门,金玉堆砌绫罗繁美,那萧言暮一个孤女,进门来做了两年高门夫人,怎么可能和离?
不过故意吓唬韩临渊,想以此威逼韩临渊与外面的女人断了关系而已。
都是女人,她还看不懂这萧言暮欲擒故纵撒泼打滚的手段了?
只这样一想,管家嬷嬷都觉得生恼,替韩临渊而感到不值。
管家嬷嬷是瞧着韩临渊长大的,甚至还奶过韩临渊,可称是韩临渊的半个亲母,在管家嬷嬷眼里,萧言暮这个女人简直不识趣极了!
只是一个平民,仗着生的有几分颜色,迷惑韩临渊,做了正妻,但骨头里还是带着上不得台面的自私自利,这两年来,韩临渊对萧言暮的好,叫她一个嬷嬷瞧了都觉得太过!可那萧言暮,却理所应当的享受着韩临渊的好,半点不知道回报!
幸而,他们大爷也觉得腻了,在外头养了旁的女人。
这下估摸着将那萧言暮气坏了吧?所以萧言暮才会写下和离书,想以此来威胁他们大爷。
管家嬷嬷嗤笑了一声,心想,这平民女人就是不知深浅,只知道胡闹。
她到底是奶过韩临渊的,知晓韩临渊的性子,不管多爱萧言暮,韩临渊终究也是天之骄子,是朝中忠臣!不是任由女人磋磨的蠢货,萧言暮这般乱来,到最后定是会跟韩临渊离心的!
她倒要看看,没了韩临渊的宠爱,萧言暮在这韩府还怎么立起来!
一个无权无势的孤女,不知道好好伺候韩临渊,只知道日日耍脾气!还真以为自己是什么公主吗?
若是大爷被闹烦了,真要和离,萧言暮就该慌了!
且让她闹着,她闹得越厉害,大人越厌恶她!
“去告知大人,叫大爷知晓。”管家嬷嬷掐眉拧嘴,一脸刻薄相的怒声说道:“现在就去送信!”
第2章 我绝不会与你和离
大奉顺德二十二年,冬。
时年好大雪,埋尽万里城。
临近年关,本该是热闹喧哗的,但京中却都绷着一根弦——在半个月之前,京中年底京察,户部闹出来了个大亏空,对账对不上,缺了整整十万两银子。
户部少银子,圣上震怒,认为有人贪墨,便分派于锦衣卫,时限一月内,寻到十万两银子,再查出罪魁祸首。
这案件由锦衣卫介入查案,别管是三品尚书还是七品小官,全都进诏狱走一圈,查着查着,户部尚书畏罪自杀,还牵扯出来了个以前的旧案。
这个旧案,当年就是韩临渊办的。
因此,韩临渊这段时间与那位负责督办此案的南典府司锦衣卫千户特意在今日约见了一面。
因要配合南典府司的询问,所以他们约在了南典府司。
南典府司坐落在外京城郊处,临近官道,从内京一路坐马车去,起码要两个时辰,一个上午便都花费在了路上。
等到了南典府司,已是午时。
从内京出来,红檐灰墙渐渐消失,越往外走越荒凉,宅院的院墙渐渐变得低矮,地面也不再是整齐的砖石,而是黄土地。
地上覆了一层厚厚的雪,行到无人处时,车轮碾过新雪,便传出“咔吱咔吱”的声音,驾车的小吏越发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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