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盖子突然掉在?了地?上。
一个瓶子, 竟然也添出了手忙脚乱的感觉来。
瓷瓶盖子掉在?地?上的声音极为清脆,萧言暮下意识的想要蹲下去捡, 但?是她弯腰的前一息, 沈溯突然俯身,握住了她的手。
他的手很烫, 骨节宽大,轻而易举就能将她的手包含在?其中,她的手凉而滑腻,他的手烫而粗糙, 两人互相碰触上时, 彼此都跟着打了个颤。
萧言暮下意识想抽回?自己的手,但?沈溯却是瞬间握紧了她的手。
两人都有片刻的迟缓。
比起来萧言暮, 其实沈溯更?紧张一些,哪怕沈溯不愿意承认。
萧言暮好歹是成过?婚的女人,她知道男人动情时是什么样的,也知道情和欲是什么滋味儿,但?沈溯并不知道,越是没?尝过?这种滋味儿,他越是想要,越是想要,越是忍不住。
他看着身处上位,锐不可?挡,但?其实对一切一无所知,藏在?一层高傲皮囊下的,是他涌动着的欲和念,他像是燃烧着的火山,像是囚笼里?的困兽,他日日守着萧言暮,又如何能忍得了呢?
用?不着别人催动什么时机,他只?要瞧萧言暮两眼,就会躁动起来。
他拼命地?按压他自己,但?只?要稍微有一点异动,他就会立刻靠过?来,迫不及待的迎向萧言暮。
他想,萧言暮是个女人,对这些事难免张不开口,但?没?关系,他可?以给萧言暮一个机会。
他可?以先提。
“山洞里?——”他斟酌着开口,又抬眸去瞧萧言暮的眉眼。
山洞里?...山洞里?他说的话都是真的,毒药使他意识混乱,翻出了他心底里?藏了最久的话,每一句,都被?他压的有些变形,再翻出来的时候,难免被?他说的磕磕绊绊,丢字少句。
沈溯一向是善思会道的,他不管跟谁说话,都能在?最快时间内切中对方的要害,围绕着对方最在?意的点攻破,这很有用?,不管是贪官污吏还是朝中重?臣,都一定有他们?的弱点,只?要抓准这个弱点,就能与他们?做交易,撬开他们?的嘴。
但?是这个法子拿到萧言暮面前时,是没?有效果的。
沈溯知道萧言暮怕什么,萧言暮怕韩临渊,怕回?到韩府,但?是他不可?能拿这件事来威胁她。
很奇怪,他明明知道她的致命伤在?哪里?,但?是他不会碰,还会小心翼翼的绕开去,甚至,他还会害怕别人触碰到她的致命伤。
像是她的弱点,突然就成了他的弱点一样。
他一贯伶俐的口舌也突然张不开了,肚子里?盘旋了许久的话,此时竟不知道怎么讲出来,他望着她浓丽的单狐眼,像是瞧见了一轮月,要将他的魂魄都吸进去,浸泡在?其中,再也出不来一般。
他要说的话也就这样卡在?喉咙里?,过?了片刻,才一点点挤出来。
“山洞里?,我?说的话——”
可?就在?他将心底里?藏着的话说出来之前,萧言暮突然动了。
她像是被?烫到了一样,用?力将自己的手从?沈溯的手中抽出来,退后两步,一张脸也从?刚才的僵硬、慌乱中沉下来,她依旧不敢看沈溯的面,但?是眉眼间却多了几分沉着。
她秀丽静美的面上瞧不出来害羞、情动的模样,反而是一片防备。
“沈千户。”萧言暮的声音都紧绷的发颤:“我?,我?蒲柳之姿,配不得沈千户。”
她说出这句话已经用?了全部的勇气,话音落下后就想跑,但?她才刚动一瞬,沈溯立刻攥住了她的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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