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琨就放下心来,将手边的青年介绍给她认识,“赵使君,这是我的晋阳令。”
赵含章笑容不变,还冲青年点了点头,笑道:“早听闻徐县令极擅音律,不知何时有幸可以一观?”
刘琨一听,立即道:“今夜就可以。”
他大笑道:“我将你引为知己,润郎也为我知己,你作,哦,你送我的那曲《天地作合》他演奏得最好,你听过后也一定会将他引为知己。”
赵含章果然感兴趣起来,笑道:“那真是太好了。”
她看向徐润,眼神温和,“那今晚就欣赏一下徐县令的才艺。”
明明她很和煦,但徐润还是没忍住打了一个寒颤,给他一种很危险的感觉。他脸色微白,强笑着点了点头。
刘琨全然不知,见状还哈哈大笑起来,伸手拍了拍徐润的肩膀道:“你看,我就说赵刺史是个大度宽厚之人,不会在意的。”
赵含章眉眼不动,只是轻飘飘的扫了一眼徐润后疑惑的看向刘琨。
刘琨:“他手下无状,今日冲撞了赵刺史,他心中惶恐,特特来请罪呢,我说赵刺史大度,不会因这点小事与他计较的,他还生怕怠慢了您。”
“哦?”赵含章笑问:“我今日遇到的事多,不知徐县令说的是哪一件事?”
徐润冷汗淋漓,正想着怎么回话,刘琨已经不在意的挥手道:“都是些小事,赵刺史,你我既为知己,那就不能这样生疏了,你称我的字吧。”
他们做了四年笔友,但在信中,除了激动之时互相称呼对方的字外,其余时候都是叫的官职或者尊称。
赵含章笑着应是,叫了他一声“越石”,并表示他也可以称呼她的字。
于是俩人就亲热的叫起对方的字来,刘琨表示,为了款待赵含章,他晚上一定要好好的招待她。
说是晚上,但从下午三点钟就开始了,即申时,正是这个时代开始用晚饭的时间。
赵含章的人都很忙,他们习惯了一日三餐,一定要忙到戌时左右才停下,而赵含章更晚,通常亥正才能停笔,甚至更晚一些也是有的。
所以一下回到这个时代士族的正常作息,他们还不太适应,怎么大下午的就开始晚宴了?
范颖沉默了一下就去和听荷一起准备赵含章参加晚宴的衣裳服饰,但把三个人的包袱都翻遍了,也没有找出一件华服来。
他们是来打仗的,还是急行军,怎会带那些东西。
听荷倒是收拾了一个箱子,但放在后军了,大军最快还得两天才到呢。
赵含章并不在意,直接穿了最简便的衣裳,对俩人道:“我现在不必依靠华服。”
听荷还在纠结,范颖已经反应过来,当即道:“不错,女郎靠的是武功文治,可不是华服美饰。”
赵含章哈哈大笑起来,“这时候说武功文治还早了些,行了,不必操心我穿什么了,你去让曾越多带几个亲卫上来,让他们少饮酒,多注意安全,尤其是傅郎君的安全。”
范颖低头应了一声,“唯。”
赵含章一身简便衣裳的出席宴会,但无人敢轻看她。
刘琨邀请她上主席来同坐。
赵含章走上前去落座,傅庭涵在她下首,石勒与他同坐,明先生等且再落后一座,对面则是晋阳的将军和官员。
徐润坐在刘琨下首,且还在令狐盛之上。
赵含章微微挑眉,落座后问,“今晚可是晋阳令演奏?”
刘琨笑着应是,见赵含章这么急切,便以为她也极喜欢音乐,当即让人准备上菜,准备乐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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