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姐姐,你想写心愿吗?” 谢蕴点点头。 摊主惯会做生意,笔墨摆了两副,供人在花灯上写心愿,只是另外收钱罢了。 “你先,我还没想好写什么。”谢蕴道。 闻言,福安也不推辞,拿起笔,十分认真的写。 她喜欢的郎君对她无意,但也不曾奚落笑话她,君子翩翩,容止有度。 福安想,不喜欢便罢了,她祝他万事顺遂,也祈愿自己觅得良缘。 她先写完,神神秘秘的捂着不给人看,率先跑去放花灯。 戚钰学了个反面例子,看沈琢的眼神都带了几分嫌弃,又隐含恨铁不成器,偷悄悄的扫了眼谢蕴手里的粉白莲花灯,状似随意的也挑了一盏。 谢蕴看他过来,将笔墨处的位置让出,浑若没瞧见他手里的莲花灯,面色淡然。 戚钰心虚啊,身子稍侧,挡住她的视线,落笔的手都忍不住颤抖,几个字写得歪歪扭扭,好似刚启蒙的孩童一般,羞得人脸红。 谢蕴看着跟前那截紧实腰背,如劲柳,默默挪开视线。 直至这人做贼似的捂着跑开,她才上前,将自己的莲花灯放在案上,拿笔。 福安看着自己的花灯飘离,上游陆陆续续有各种形状的花灯飘过来,烛火灯光连成片,将荡漾江水照出波纹。 忽的,旁边出现了一花灯,墨迹未干,几个字丑的没眼看—— 再续良缘。 福安唇微张,诧异的看向戚钰。 戚钰倒是神色坦然,一点都没有被她意外窥见心思的窘迫和慌张,还语气嚣张的问了句:“看什么?” 福安咽了咽口水,站起来,先看看那边垂首执笔写心愿的谢蕴,不可置信的低声问:“你还想娶谢姐姐呀?” 戚钰没出声,也回头瞧去,谢蕴微弯腰,皓腕凝脂,面容恬淡,身边那同样垂首落笔的王观,二人身上气度几乎如出一辙。 福安当他羡慕,垫着脚尖拍拍他肩,安慰道:“别了吧,谢姐姐和王大人站在一处好生般配的。” 戚钰顿时扭头瞪她。 虽如此,但也不能这么戳他刀子! 正说话,沈琢跑了过来,手里的花灯只一层白纸糊着,十分简陋。 他脑袋凑过来,扮可怜状的哄福安:“这个是最便宜的了,尊敬的公主殿下可以给我买吗?” 福安下巴一抬,骄傲:“哼!” 戚钰默默点头,往心里记:不可跟小娘子要银子花。第48章 中秋 小公主心软, 还是给沈琢买了一盏漂亮花灯。 戚钰视线不受控的扫过谢蕴放在江水上的花灯,字迹不如从前娟秀,倒是像方才他在那兔儿灯上瞧见的狂放草书, 顿时不禁神色诧异。 少顷, 他忽的明白了什么,他认识的谢蕴, 只是在他面前敛起本性的闺秀, 而在王观面前,才是真的她。 戚钰神色复杂的看向那芝兰玉树的王观, 却是正对上对方扫来的视线。 对视一眼, 戚钰先心虚的垂了眸。 游了两刻钟的船,众人打道回府。 沈琢没再嘴欠,福安玩儿得很是高兴。 王观与谢蕴一道走,与众人告辞。 看着那两道般配的背影走远, 福安小声叹气,遗憾的瞅戚钰:“你都没跟谢姐姐说话。” 戚钰垂着眼闷不吭声。 他哪里敢啊。 虽说君子温润, 但若知晓旁人惦记他的心上人, 王观又哪能大度不计较? 反倒是给谢蕴平添麻烦。 戚钰:“走吧。” 行至糖水巷, 王观将谢蕴送至门口, 匾额两侧灯笼亮着。 谢蕴摆摆手, 示意他也早些回。 王观却是没动, 问:“今日可还尽兴?” 谢蕴点了点头。 “那便好。”王观唇角的笑温润至极, 想起什么, 又低笑了声,语气打趣:“那戚二爷……” 戚钰比王观和沈琢都小两岁, 心思藏呀藏,却还是漏洞百出, 慌慌张张,王观瞧在眼里,也心知谢蕴定也看了出来。 谢蕴瞥他一眼,往里面走,只道:“若想畅聊,下次休沐带酒来。” 眼瞧着门阖上,王观转身往巷子外走,喉间溢出两声轻笑。 不庸人自扰,便很好。 谢蕴不想去猜戚钰的心,日子一天天的过,等着暑热消散。 谢蕴在邺都无亲眷,故友又只有王观一个,闲暇时或出门赏花游湖,亦或者寻一静处作画,再或者棋盘对弈,倒也很多乐趣。 东篱堂朗朗读书声,声音童稚,却唯独听不见那道清淡声。 屋顶上小贼颇为遗憾,不知觉睡了过去,炙热的日光晒在身上,从午后盛阳,到昏黄日暮。 醒来时,一群小神兽十分有礼的与先生告辞,再结伴叽叽喳喳的归家。 戚钰翻个身趴着,瞧着那道蓝白身影绕过影壁,出了东篱堂,穿过月亮门,他身子一翻,出了宅子,颠颠儿的绕去前门,规规矩矩的报上名姓让门房去通传。 还不到吃晚饭的时辰,炊烟未起。 去通传的小厮片刻后回来,歉意道:“这位郎君,我家主子出门未归。” 戚钰:“……” 骗子。 说好的让他走正门呢? “哦,那我在这儿等她。”戚钰说罢,抬脚进了门,堂而皇之的在门房纳凉的那把藤椅上坐下了。 “……” 一盏茶的时间,戚钰被问月客客气气的请进去了。 不同于他上次翻墙进去的后院,这次是在前院厅堂。 谢蕴还穿着方才授学的那身蓝白纱裙,发髻上只有一支珍珠发钗固定,清透又干净。 瞧见他,她客气问安,神色从容,丝毫不见因糊弄人而起的尴尬,瞧着他的目光也坦落大方。 “二爷今日到访,所为何事?” 戚钰被她瞧得有些脸红,暗暗提醒自己是占理的一方,只说出的话却无半分气势。 “你说走正门的,干嘛躲着我不见?” 语气幽怨,入了耳,更像撒娇。 谢蕴不禁弯唇轻笑。 戚钰被那几声笑,弄得耳根染上了烫意,视线更是慌乱,“你笑什么?” 两人从前的关系不复存在,谢蕴对他的冷淡也消了许多,闻言,解其惑:“走正门是规矩,并不是应允承诺会见你。” 戚钰心口闷闷的,嘴唇微动,但又无法辩驳,只得说起了今日来意。 “我明日要去京郊大营了,今日想了想,还是来与你知会一声。” 谢蕴脸上稍显错愕,半晌,竟是问出一句,“你的马场不管了?” 先前戚钰几次说起,谢蕴也能听出他对那马场的喜爱珍惜,如今程敬流放,若他不管…… 险些忘了,里面还有梁青瑶一笔。 她面色稍淡,却是听戚钰闷声开口。 “马场卖了,程二走时,那些银子都换成银票给他路上带着了。” 不等谢蕴反应,戚钰又道:“先前送你的那匹小马留下了,在我家养了些时日,明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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