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夜回吗?” 话一出口,便见他勾着唇笑,视线直勾勾的瞧她。 谢蕴忽的脸有些发烫,后知后觉的觉着自己这话像是在盼郎归的小娘子,她微微侧首,不愿给他瞧。 戚钰想捏着她脸转过来,好好看看那张粉腮芙蓉面,但刚练过功,手不干净,且不想坏了她的妆,长腿一跨,走到她另一侧,弯腰瞅她神色,“想我了?” 谢蕴瞪他一眼,抿了抿朱唇不说话。 若是不想,她昨夜又何必巴巴儿等他? 只是这让人脸热的话,她说不出来。 戚钰却是不要脸,脑袋往她脸前凑,诱哄道:“说句想我,今夜便是下刀子我都回。” 生气瞪人是瞪,故作生气的瞪来,像是撒娇一般的娇嗔,戚钰身子一紧,喉咙快速滚了两下。 她瞧不见她的模样,欲语还休,就连轻咬下唇的小动作都惹人生痒。 他亲过,知道那唇有多软。 谢蕴瞧着那双眸子里冒出火,登时脸一红,伸手将他推开,轻提裙摆跑上了石阶,先行推门进去。 那柔弱无骨的手没有多少力,戚钰被她推得晃都没晃,身子稍直起,便见她跑进屋里,不禁轻笑了声。 若是不亲一下,倒是辜负她自个儿钻了那笼子。 桌上饭菜已经摆好,今日竟是做了春饼,薄薄的面饼,旁边放着几碟可以包着吃的菜,还有一小碟酱。 谢蕴在位置前坐下,先盛了两碗甜粥晾着。 戚钰如常入内去梳洗。 他动作快,小半刻便收拾好出来了。 谢蕴抬头瞧他,疑惑道:“不是早就立春了,怎的还做了春饼?” 戚钰闻言笑,“想吃便做了,哪里有那么些讲究?春娘做的春饼很好吃,给你尝尝。” 他说着走到案桌前,却是没坐下,身子一弯,不等谢蕴反应,整个人被他笼罩,那只微凉的手捏在她后颈,脖子顿时仰起,唇上覆下一抹湿凉柔软。 他亲得有些凶,唇被他吸吮得微微刺痛,谢蕴伸手推他,被撬开了齿关。 他不在乎她那点力道,甚至于,另一只手掐着她下颌,使坏不让她唇合上,乖乖给他亲。 吞咽不及的津液,顺着唇齿溢出,不知羞红了谁的脸。 而那湿濡,在谢蕴脑子里炸了烟火,燃起了羞耻心。 她推他,他却不疾不徐,细细品尝。 好半晌,被松开时,谢蕴面红耳赤,气喘吁吁。 戚钰却是面色淡然,屈指蹭去她唇上花了的唇脂和晶亮湿痕。 “用饭吧。”戚钰坐下道。 谢蕴:“……” 上世历过情事,她自是知晓自己手脚发软是为何,但越想越气,尤其是瞧见对面那张道貌岸然的脸。 谢蕴忿忿咬牙,“不许随意亲我!” 戚钰眉骨微挑,将手中包好的春饼递给她,“怎是随意呢?你今日格外好看。” “……”谢蕴将嘴里的春饼当他嚼,咽下后,不满道:“反正是不许!于礼不合!” 戚钰耸耸肩,‘哦’了声,漫不经心道:“那便从我们日后成亲的日子里借一个。” 谢蕴:“???” 荒唐至极!!! 谢蕴一张脸红透,不知是气得,还是羞得。 她刚想说,他如何笃定,她日后的郎君就一定是他。 话到嘴边,还是没说。 便是玩笑,她也不想说这话伤他。 “休想!别想我白日……”后两个字,谢蕴咽了回去,只目光警视他。 戚钰瞧着她笑,也没将那两日补齐羞她脸,“快吃,晚上若回来的早,带你去吃酒酿圆子。” 谢蕴不禁诧异,“这里有?” 酒酿圆子是江南姑苏常吃的,北地却是不见,上世谢蕴来邺都后,府中做过几次,味道总是差了些。 “有家酒楼来了个江南的厨子,听说这道酒酿圆子是招牌,这几人去吃的人不少”,戚钰话音稍顿,老实说:“只是听闻味道不怎么样。” 谢蕴点点头。 也不奇怪,这里的人习惯烈酒,大口吃肉,那种甜酒糯圆子,自是不合口味。 只是,这碗酒酿圆子还是没吃到。 傍晚天将黑时,忽的狂风大作,不多时,噼里啪啦的什么,猛然砸在地上,屋檐窗棂上。 “姑娘,这是什么?!”听雪惊呆了。 谢蕴竟也一时默然,呆呆瞧着。 没下刀子。 下了冰雹。第57章 竹马 北地春夏时, 偶降冰雹。 在姑苏却是没见过。 约莫两刻钟后,变成了瓢泼大雨,门前铺着的青石板被冲刷得光洁透亮。 主仆三人观了会儿雨, 春娘撑着伞将饭菜拎过来时, 戚钰也大步流星的冒雨回来了。 谢蕴一愣,眉头微蹙, “怎的不等雨停了?” 问月与听雪见状, 进去帮春娘摆饭菜了。 “这雨瞧着一时半刻停不了”,戚钰浑身湿透, 一身黑布衣紧紧贴着皮肉, 雨水顺着发丝衣裳滴落,站定不过片刻,脚边便一片湿润,稍靠近她, 低声道:“再说了,我应了你要回来的。” 谢蕴一哽, 顿了顿, 在他湿透的手臂上泄愤似的拍了下, 没好气道:“春娘烧了热水, 让人给你屋里送些, 你先泡泡, 换身衣裳。” “心疼我啦?”戚钰笑道。 谢蕴:“快去!” 戚钰想捏捏她脸, 却是骑马回来, 手冻得骨节都是僵的,稍想想, 便作罢,略显遗憾的说了句‘好凶’, 往那月亮门穿去。 谢蕴瞧着那道精壮颀长的身影几步消失,这才转身进了屋。 桌案饭菜已摆好,白瓷汤碗里是熬得奶白的鱼汤,里面有几块豆腐,菌菇,上面撒着几颗红色枸杞。 在这大漠,鲜鱼难得,也不知在何处寻得的, 谢蕴手中的诗词卷翻过两页,门口传来了响动。 她坐起,双脚穿上软底绣鞋,去给他开门。 戚钰刚乖乖照她说的泡过热水澡,穿了件月白圆领锦袍,未干的长发胡乱用玉簪团在脑袋上,一双眼睛是这夜色里最亮的。 “冷吗?要不要把炕烧热一点?”戚钰问。 却是见谢蕴瞧他似是瞧呆了,目光在他身上落了片刻,才恍然回神,“不用。” 她说着,让开门口的位置,示意他进来,素手将门关上。 一转身,却是见戚钰朝她笑,有些不怀好意,“喜欢我这般穿?” 谢蕴扫他一眼,不说话,往桌案前走。 在这凉夜里,鱼汤最宜驱寒。 谢蕴拿起勺子,舀了两碗,分给他一碗,端着温热的汤尝了口,咸淡适宜。 戚钰不比她温雅,一口喝掉半碗,促狭道:“不必害羞,女为悦己者容,我也很是欢喜,能勾引到你。” 谢蕴一口汤险些喷出来,呛得直咳,瞬间血气涌到脸上,一双眸子逼出了泪,水汪汪的。 戚钰赶紧放下手里的汤碗,半边身子探过去给她拍背,“错了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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