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支部书记有意巴结他,乡党委书记同样,连县里,甚至是市里大部分领导,看到他都眉眼含笑。
饭桌上,推杯换盏,男人们聊着各种各样的话题,始终绕不开国家、仕途,偶尔聊聊家庭、孩子,也互相打趣、调侃,更多时间,换着各种说法劝酒。
廖远停嘴角噙着淡淡地笑,垂着眸,视线停留在餐桌的边缘,脸有些红。
他不发一言,只是安静地听。
多数时间,他都是聆听者,无论是在会上,还是在饭桌上,除非点到他的名字,否则他向来是最安静的,哪怕是捧他,以他为主的场,他也能潜移默化转移目标,悄悄静下来。
他不喜欢当受人瞩目的主角。
桌布是白色的,印着大片白牡丹,很淡雅。
他莫名想起了那个小傻子。
呆呆地看着他走近,乖的像只没有脾气的猫,怎么撸都不会逃跑,还绕着人的脚腕转圈,黏人。
他总是看我,廖远停感到可笑,那目光纯粹但炙热,干净的泛着水光,但也有着欲拒还迎的期待。
廖远停不认为以他的智商能够像其他人一样上杆子巴上来,他一个傻子,又有什么好求的?16岁,不上学,家里就他和他奶奶,难不成是好的生活?廖远停想不明白。
服务员前来上菜,是一道清蒸鲈鱼。
鱼头对着廖远停,他不动筷子,没人能动。
他尝了尝,放下筷子,笑笑,少有地主动开口:“不错。”
鱼肉香而不腻,鲜而纯嫩,的确是一道好菜。
主位的主好不容易开口,大家都纷纷有眼色的借着鲈鱼开起话题,说这鲈鱼吃了好,对身体哪儿哪儿哪儿好,夸大其词地编造,讨人欢心。
廖远停未发一言。
临走时,却命人打包一份。
大家都很惊奇,有的懊悔着说没陪好书记,让他没吃尽兴,有的则像是终于发现了他的喜好,原来书记喜欢吃鱼,廖远停笑着说:“我不吃鱼,只是带回去给人尝尝。”
众人面面相觑。
出现在这儿的每个人都是猴儿精,恨不得八百个心眼,单凭着一句话就揣测出八百个意思,有人更是直接大胆问:“廖书记有亲戚在这儿?”廖远停笑着没说话,和众人挥手,坐上了车。
开车的李单也不由自主看了一眼副驾上放的餐盒,又看一眼后视镜。
廖远停将外套脱了,单穿一件黑色衬衫,他将衬衫前两个扣子解了,腕扣也解了,卷卷袖子到小臂,试图散热。
他虽喝的不多,但也有几杯,这会儿酒劲儿上来了,头脑不至于昏沉,也能思考,就是血液流动速度加快,让他肾上腺素有点高,需要冷风灌一灌清醒。
李单问:“书记,我们去哪儿?”
“回去。”廖远停说,又补上,“彭怀村。”
李单有些讶异,但没表现出来,应了声就朝目的地驶去。
他是廖远停的司机,跟他两年了,以前在市里不常出现,因为廖远停会开车,用不着他,但下来后就不一样了,村离市的距离相当于跨个省,他出现的次数就多了。
到村里已经快九点了,农村没有路灯,黑的伸手不见五指。李单就没有关车灯,以此照明。
廖远停就住在村室二楼,二楼总共就两间屋子,一个储物间,一个他的卧室,他的卧室有张床,床旁有床头柜,放着插板,因为床头没有插座,插座在床对面,床尾是简易衣架,一架下放着三个洗漱用到的盆,里面还有一些洗漱用品,再就是一张有些低的玻璃桌,桌边放了两个马扎,桌子上放着一份报纸和收音机。
非常简陋,但胜在干净,格外整洁的屋让卧室整体看上去还不错,就是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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