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端详了一遍灸我崖列祖列宗的尊姓大名,第五君:“……”
天黑了没多会儿,灸我崖的门就被叩开了。
茶水摊老刘和儿子推着满满一板车的瓦片来到了灸我崖门口。爷俩一趟趟把瓦从板车上搬至屋内,不让第五君插手。
老刘:“小道长,您那双手是用来救人的,这些粗活,我们来就好!”
搬完瓦片,老刘又对第五君道:“小道长,您要是需要个帮手爬高上低的,尽管叫我们家大刚来!”
第五君看着小男孩,十岁左右的年纪,看上去机灵得很,只是这名儿——
大刚……
怎么跟灸我崖的起名风格莫名般配。
第五君没立刻答老刘的话,而是继续看着这叫“大刚”的小男孩。
一双眸子漆黑水灵,滴溜溜地转,正好奇地打量着医馆的一切,小手还忍不住戳了戳硬邦邦的诊床。
第五君问:“你想学医吗?”
老刘吃了一惊,登时大喜。
大刚仰脸看向第五君。眼前的青衣哥哥身形清瘦,但是极有风骨。面色苍白,眼睛却清冽得很。被他瞧着,大刚觉得自己的灵魂得到了涤荡。
他立刻站直腰板,挺起了小小的胸脯,回答道:“郎中,俺想!”
老刘马上敲了大刚一记脑瓜崩:“小崽子叫什么郎中,快改口,叫师父!”
“师父!”
第五君颔首。
带刘大刚在灵堂前拜了拜,这徒弟就算收了。
老刘在后面看着,喜不自胜。
第五君把爷俩送到门口:“明日起,大刚就住在灸我崖吧。”
老刘“哎哎哎”连忙应声,刘大刚也期待地点头。
第五君又把几两银钱交到老刘手里:“前几日欠下的茶钱。”
老刘顿时失色,赶忙把钱又退了回去:“大刚的师父,怎能要钱!使不得!使不得!”
第五君没再推脱,把钱收了。
第二日辰时,第五君打开灸我崖大门的时候,对面老刘的茶摊已经出摊许久了。大刚乖巧地坐在小马扎上,一只小包袱放在桌上。
“师父!”大刚抓起小包袱,兴冲冲地跑过街。
“嗯,进来吧。”
老刘欣慰地看着儿子进了灸我崖的门,热泪盈眶。
师徒二人开始给屋顶换瓦。
“哇,师父!您这屋顶好破啊!”
“是啊。”
“师父!这瓦多少年了啊?”
“百余年了吧。”
“师父,这瓦就一直这么破?”
“是啊。”
刘大刚不再吱声,看来师父家的确很穷,比自己家都穷。
第五君看着徒弟滴溜转的眼珠,道:“既入灸我崖,就需放下凡世俗物的牵绊。入了仙门,自当清清爽爽。”
这话如果是从别人口里说出来,八成会叫人笑话——自家门面都破成这样了,还好意思说是不受凡俗所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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