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老刘给客人端茶倒水的空当,总是不忘抬头瞅一眼灸我崖的门头。现在开始接普通病患,诊室的门就常常是闭着的了。偶尔能瞥见第五的脸,老刘总觉得这年轻道长气色不好。
“啧啧,这脸白的。但人家到底是修仙的,模样就有仙气。”
第五支在门口的那块石板就没再收回去过。今儿这内容,有了更新——
「因修缮之故,明日暂不接诊。」
街坊邻居把这消息霎时传开了。
“明天不开门!别去啦!”
“喔唷,终于要修整那小破楼啦!”
……
第五微笑着送走了今日的最后一位病患,站在灸我崖门槛上,呼吸了一口街坊的新鲜空气。对面老刘的茶水摊热气袅袅的,隔壁包子铺老王在吆喝着卖最后一笼包子,一条灸我街生机勃勃,日头西斜,满是烟火气息。
茶水摊老刘冲第五吆喝道:“小道长!喝碗茶歇歇吧!”
第五走过去坐下:“谢谢!”
老刘手快地端来滚水和一碟晒红:“新进的古树红茶,小道长肯定喜欢。”
第五一咧嘴,点点头。
老刘满意地想:“做茶客,和做郎中也差不了多少,我瞧你年纪轻轻虚得很,红茶性温,就得喝红茶!”
第五嗅了一下茶香,放松地眯起眼睛。他用茶盖拨弄着盖碗里头的茶叶,热水的温度透过瓷盏传到了手上,甚是烫人。
他玩耍似地拨弄了一会儿,对老刘道:“刘老板,前阵子麻烦您留意的瓦片……”
老刘擦着桌子,抬头道:“早送来啦!就在我家院儿里搁着,就等您忙完了我给您送来呀!”
第五听着就从钱袋里取钱,却被老刘一把制止:“哎别!别!您订金付的够够的,我可不能再收您的钱了!给道长帮个小忙天经地义呀!”
第五端详着老刘一脸“你要给我钱我就跟你绝交”的决绝,遂作罢,只又说了一句:“多谢。”
老刘摆摆手:“小事小事!一会儿我收了摊儿就给您送来啊!”
第五不欲耽误老刘收摊,喝了不过两泡就打算起身回灸我崖。
他刚站起来,就听老刘问道:“小道长,我一直都不知道您叫什么呢!”
第五回头,笑着说:“我单名一个‘君’字,叫第五君。”
作者有话说:
咕咕。
第3章 灸我崖(三)
自灸我崖病患爆棚以来,第五君常常从巳时接诊到戌时,半夜还偶有急症叨扰——小儿高热,癫痫发作,闭气晕厥,云云。待他每日结束接诊,能有口喝茶的时间,对面茶水摊老刘早就收摊回家,数钱吃饭热炕头了。
几天前,好容易病患走得早,第五君急急忙忙出了门,拜托茶水摊老刘订购一批瓦片——灸我崖的屋顶漏得要塌了。
这漏屋顶还是有一个病人不幸用脑门接了一泡鸟屎,他实在是心中抱歉,才下定决心要把好不容易赚来的一点钱全额拨款,对灸我崖进行整体修缮。
病人来针灸总喜欢唠嗑,大家都好奇,这位默默无名的年轻道长怎么前三年没有如此行医救人,如今才开始?
对此,第五君只有一个回答:“师父不允。”
师父不允的道理,第五君心里自然明白。他师父姓司名少康,其实也并非灸我崖的内姓门生;非要让他遵循灸我崖的传统、不广济世的原因,不过是为了让他隐姓埋名,求个平安而已。
可如今,不拿出来点自己的本事,这灸我崖可就真保不住了。师父,你可别怪我。
师父都不在了,你真怪我我也听不见。
心里这么念叨着,第五君给司少康的牌位上了炷香。
医馆内有一长案,长案背后就是一面墙的小灵堂。上头工工整整摆了一溜牌位,从右至左依次为:
白大力,白大壮,白大强,白大劲,白大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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