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等到第三日傍晚的时候,齐归突然听见有此起彼伏的人声在高声呼喊。
“齐归——”
“有小齐公子的踪迹吗?”
“明明有人看见齐归被一个白衣男子带着,经过此处的。”
“仔细搜!”
……
齐归猛地起身,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下一秒却被司少康从后面死死捂住嘴。
齐归呜呜地挣扎起来,司少康却直接带着他飞上树,然后一手捂住他的嘴,另一手从怀里摸出来一块人皮一样的东西,啪地糊在他脸上。
齐归使劲扭着脸想躲,还在司少康虎口上狠狠咬了一口,却终究没敌过——司少康给他下了定身咒,齐归还是老老实实被按着贴上了这个人皮面具。
司少康把僵硬的齐归摆放在树杈中间,轻轻“嘶”了一声,低头看向他带着血印的手。
“我真是欠了你的!”司少康低骂一声,转头又不知从哪里掏出来一个瓶子,往见血的伤口上撒了点药粉。
齐归闻着那个药粉的味道,觉得非常熟悉,竟像是他从前在玄陵门配过的。
司少康乜了他一眼,“哼。”
司少康不说话,齐归也就只能安静地看着那群来寻他的人。
眼看着那群人越走越近,快要走进他们藏身的树林里了,齐归呼吸急促了起来,终于看清来人——
是玄廿师兄,带着十个身着不同服装的弟子,有玄陵门的,有见剑监的,也有斧福府的。
齐归惊喜地睁大了眼睛,玄廿师兄还活着!
他想要跟玄廿打个招呼,然而喉咙里却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司少康怕他挣脱定身咒,又给他脖子上贴了一道符。
一群人在水泽附近搜索,一个见剑监弟子冲着玄廿说话,声音清晰地传到了树上两人的耳朵里。
“齐归当日从山崖上跌落,恐怕早就摔得粉身碎骨了,尸身可能都被山林野兽给分食了,找不到骸骨也正常。我们如此兴师动众,恐怕是在做无用功啊。”
玄廿并未言语,一个斧福府弟子却做出回答:“即使是无用功也不得不做,万一齐归是潜藏已久的堕仙,欺师灭祖,害了整个玄陵门,现在还销声匿迹预备更大的阴谋,又该如何处置?”
树上的齐归心头一片杂乱,双手渐渐冰凉,司少康瞥了他一眼,嘴唇抿成一道直线。
玄廿还是没有说话。就在此时,齐归看见一个身着红衣的长发女子带了一队人马从远处走来,看见她的人都给她行礼。那个斧福府弟子正站在玄廿身边,专心致志地寻找齐归,是以并未瞧见。
等那女子走近,她停下脚步,冲着那个斧福府弟子的背影,发话训斥:
“小齐公子未必如你所说那般不堪,自己揣度之事自己知晓即可,不必讲给旁人听。”
那个斧福府弟子身子一僵,然后立刻转身,冲那个女子行礼。
“见过少主。”
那女子正是斧福府的少主,掌门柳相悯的独生女儿,柳下惠子。
齐归眼睛倏忽亮了起来,心头涌起一股暖流。他无比想要跟柳下惠子挥挥手,然而此刻被束缚着连小指头都动弹不得。
他听见柳下惠子说:“谨言慎行。”
那斧福府弟子身子俯得更低了:“弟子遵命。”
柳下惠子身后跟着十余个斧福府的弟子,均是红色服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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