释青无语地抹了一把眼睛,睁开眼就见齐归往他手里的巾帕里蹭脸,连接都没接过去,而且还只擦了下半张脸,上面那对眼睛亮得惊人,睫毛挂着水珠,炯炯地望着他:
“诶嘿~!”
齐释青:“……?”
齐归骄傲地大拇指指向自己:“我,去了!”
齐释青:“……???”
在齐释青震惊的目光里,齐归拿乔地捻过齐释青手里拎的巾帕,慢条斯理地把自己的脸擦干,抿着一张小嘴,嫣红地揪成一点点,渴望被提问的眼神简直往外喷火星子,仿佛齐释青再不问他就能活活憋死。
齐释青:“那我请教一下,你怎么去的?什么时候去的?”
齐归爽朗地“哈哈”两声,跟讲相声似的,脚跟着地在屋里走了起来:“话说昨晚,玄陵掌门因我年幼,差二位师兄讲我遣送回房,罚我兄长跪于冰冷的金陵大殿,期间说了什么,都不欲让我知晓——”
齐释青抱起胳膊:“……好的。”
齐归继续道:“我心中却放心不下我亲爱的哥哥,待二位师兄走后,我便轻功腾起,如腾云驾雾那般神不知鬼不觉地来到金陵大殿上空——”
“……嗯。”
“正巧!!”
“嗯?”
“见剑监掌门正从偏殿出去,进了正殿与长老和掌门斡旋,为我争取了时间,正所谓天时地利人和!”
“……”
“于是我便掀了偏殿的屋顶瓦片,从上如同一片落叶无声潜入,站在了见剑监独女陈大小姐的床前。”
齐释青的眼里本来有一丝促狭,却在齐归绘声绘色的讲述下越来越冷,最后站在那里不说话了。
齐归并未意识到他哥的情绪波动,只是突然发现自己失去了一位捧哏,这才停下小嘴叭叭,扭头瞥向他哥,继续讲他的相声:
“若我在假山昏倒是人为,那陈飘飘在我之前也昏过去,定然不是偶然!”
他的声调激昂上去,在仍然没等到捧哏的赞的情况下,不得不低调了些,补充了句:“这不是哥哥早先想到的嘛!”
齐释青眼睛垂了一瞬,“嗯。”他没什么情绪地看向齐归:“所以你就趁陈飘飘一个人睡着的时候,看她腿上和颈后?”
齐归戏剧感十足地深吸一口气。
然后说:“我是这么想的!!”
“可惜啊可惜!”齐归痛心地拍了拍手心,“我终究不能当一个好的采花贼,我刚站到陈大小姐的床前,她就打了个呼,声音大得我都怀疑你们在正殿都能听见!”
齐归压低了声音:“所以你们听见了吗?”
齐释青:“……没有。”
“哦。”齐归失望地说,“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他转过身去,百无聊赖地摆了摆手,“总之我被她打呼吓跑了,以为外面会进来人,然后就手忙脚乱原路返回了,啥都没看成。”
齐释青这回是真无语了,但无语的同时心头还松了下来。他板起脸,严厉地问齐归:“你是想去善念堂领罚么?”
齐归被吓了一跳,满脸“我为什么要去领罚啊我哪里做错了啦”。
“私闯女子寝室,还意图不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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