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城门不关紧,不知还会有什么后果。”
隐微药师说完跳下房顶,拦在路中,银光一闪间斩杀了追在抱子妇人身后的两只狂尸。
奉玄的箭射穿了隐微药师护在身后的妇人的脚踝,那妇人倒在地上,怀中的孩子被扔了出去。她的脸上渐渐显出青紫的尸疫之色,大张着嘴挣扎着想要往前爬,下一刻被隐微药师一刀砍下了脑袋。
被扔出去的孩子看到母亲被砍头的一幕瘫在了地上,愣了片刻后尖叫了一声,“啊!”
“娘!娘!”
奉玄连射几箭压住被尖叫声吸引过来的尸群,没了箭后抛下雕弓直接跳下房顶,一把拽起那个吓傻了的孩子,把他娘的头塞进他的手里推了他一把,“快往灵风观跑,否则你母亲白死了!”说完拔出刻意剑和师姐挡在了街口。
那孩子抱着他娘的头踉踉跄跄地跑了。
狂尸汇集成群围了过来,奉玄的剑上染了血,与师姐且杀且退,费尽力气将剩下的狂尸引进了一条小巷,二人在围墙上喘息了片刻。隐微药师道:“杀了这些狂尸,你我就分开。我们在灵风观再会。若是我一天后没回灵风观,你一定要想办法出城,不要找我。”
尸群嗅着人气聚在围墙下,巷子很窄,狂尸们堆叠着向墙上爬来,奉玄说:“那师姐一定要小心。”
“师弟更要小心,凡事知难而退,不必强求。”隐微药师又重复了一遍:“如果我一天后没回灵风观,你好好活着,不要找我。”
奉玄没有说话,手腕一转使出一招游心殷阳,刻意锋利无比,剑端轻挑之间一颗青紫人头飞了出去。
“师弟,说‘好’。”隐微药师和奉玄一起跳下了围墙,两刻刀光剑影后,附近狂尸全都没了头,倒在地上。
隐微药师没有忘记奉玄还没答应她,她看向师弟的眼睛,“下山之前,师伯对你说的最后一句话是什么。”
“不救不能救之人。”犹豫了片刻,奉玄答应了师姐的要求,“好。”
好。不救不能救之人。
“去吧。”
奉玄最后看了师姐一眼。既然已经没了箭,暂时也不必背着弓了,他将剑提在手中,沿着大道向南城门方向走了过去。街道两侧的房舍或紧闭着门,或大开着门,都不曾发出声音。
奉玄已经握着刻意剑走了大约三刻,一直不曾遇见活人,只斩杀了几只游荡的狂尸。前面的街上传来哒哒的声音,他再次握紧了手中削铁如泥的刻意剑。
一匹挂了鞍鞯的马出现在街上,垂下的障泥上溅了血,马蹄上想必也沾了血,在经过之处留下一道血痕。奉玄将剑藏在身后,伸出另一只手摸了摸马首,马儿的性格温顺,于是他翻身上了马,不敢疾行,只拽住缰绳缓缓驭马向南城门行去。
浓烟和火后余烬飘在空中,天色逐渐阴郁。
越向城南走,焦糊味与血腥气越浓。前方隐隐约约传来潮水般的痛苦叫喊声,使空无一人的街上更显出别样的诡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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