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是很苦的药, 少女的整张小脸都皱成了一团。
商濯放下药碗, 以指腹擦去她唇边的药渍。
病去如抽丝, 她憔悴不堪了许多。
从前她的唇温软甜蜜, 而今尝起来, 却只剩下苦涩, 整个人也焉巴巴没了颜色,他不喜欢她病怏怏的样?子。
丫鬟手脚倒是快,没多久便将蜜饯局的糖芽以及点心带来了。
他捏住阿滢的两颊, 把糖芽放到她的嘴里, 恐怕是苦涩的汤药, 她的秀眉紧拧,下意识要吐出来,商濯捂住她的嘴巴,糖芽在嘴里化开, 甜腻的味道蔓延,她的眉头松开, 也不吐了。
丫鬟们在一旁静默,商濯很有耐心给她喂了几块糖芽,看着她小脸上灵动活跃的神?情不语。
等托盘里的糖芽只剩下两块,他吩咐丫鬟拿下去,“等她醒了之后,热了点心给她尝尝。”
“是。”
商濯又?问太医,她的病症可?还好?
太医道,“这位姑娘原本气血不足,一是急火攻心才发了高热,吃些药静静养着些时日?便会好了。”
听罢,商濯放了些心。
他让丫鬟收拾了干净的院子留太医住下,怕她夜里又?出什么?事,宫门?下钥不方便带人。
商濯也在蔓华苑这边留了几日?,守着她喝药,果真如太医所说,几贴药下去,她的高热退了下去,每日?喝补身益气的汤饮,整个人的气色正在慢慢恢复,看着没有前些日?那般苍白?了。
三日?前阿滢醒过来,她已?经能自己喝药,便不要商濯喂了,不过他每日?都会盯着她把药喝尽,用膳。
在她养身体这些时日?,商濯始终在她的身侧,同在一处屋檐下,两人没有说过一句话。
商濯不开口,她也很沉默。
比起原先的灵动,她沉默寡言到令人不知?讲什么?好。
那日?阿滢喝了药假寐,商濯从书房过来,路过墙角的时候听到偷懒的丫鬟背地里嚼闲话。
左边的丫鬟好奇道,“你说殿下真的很喜爱她吗?这段时日?殿下事无?巨细照顾她。”
“不知?道,瞧着殿下的做派应当是喜爱的吧,若是不喜爱,早在她第一日?和殿下唱反调的时候就被掐死了。”
“可?殿下真要喜爱她,为何又?要掐她,我瞧着她脖颈上的伤,倘若再用力些,恐怕她早就香消玉殒与世长辞了。”
“真不知?道她用了什么?手段能勾得二殿下倾心,不顾沈家的姻缘,频频宿在这边照顾。”
“是啊,她除去生得清丽些,毫无?礼仪体态,行径作派粗鄙不堪,完……殿下!”
商濯脸色沉沉看着两人,他一言不发看向旁边的昭潭,后者意会,带人上前把人拖下去。
丫鬟吓得立马求饶,不过还是被拖了下去。
商濯进门?时见到阿滢穿着亵衣站在窗桕前,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正好能看到适才院中发生的事情。
“怎么?不穿靴?”她赤着足,裸踩在地上。
这是两人近来的第一句话。
商濯走?到床榻前,把她的小靴子拿过来,牵着她的手到内室的小几旁,按着阿滢的肩膀让她坐下,随后倾身给她穿靴。
期间,阿滢一眼?不错看着男人的动作。
他温润如玉的脸庞,体贴入微的动作,让她恍惚觉得又?回到了塞北的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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