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弄到北边去直面段茂,南边四州剩下的乌合之?众不?足为?惧,咱们可以?联络淮南,许以?利益,南北夹击,收复失地,轻而易举。”
“此策可行,此策可行。”
商量到最后?,众人一致认为?这是最可行的策略,齐齐看向?坐在上首的苗孝全。
苗孝全微微一笑,缓缓道:“不?错,是个?良策。不?过这谈判的人选,诸君觉得哪位最合适?”
这是一个?大问题,派出的使?者既要能说会道,又要胆气过人,既要劝服乱军匪首,又要保证己方的利益。
这样的人本就不?多,最好还得他自愿前往,带着情绪被迫去的,很容易将好事?办砸了。
这一次,大家齐齐微垂着头,眼神瞟来瞟去,并没有?热切的讨论,看得出来他们都很不?想?去。
去乱军窝里谈判,这可是九死一生的活,谁知道那帮敢造反的狂徒们,懂不?懂“两国交战,不?斩来使?”的规矩。说不?定,人一到,话还没来得及说,脑袋先搬家了呢。
突然,坐在最末尾的一个?年轻人站了起来,抱拳道:“节帅,属下愿意前往乱军营中谈判。”
这是一个?很瘦削的年轻人,面白眉细,一张脸很寡淡,整个?人看上去也很寡淡,之?前的讨论中,他没有?开过口,但是苗孝全认识他,认识衙署中的每一个?人,包括给食堂送菜的老汉。
这个?年轻人是文书韦思,一个?每日沉浸于书文中的人。
像他的长相一样寡淡,没有?存在感的人。
现在节度使?苗孝全的眼睛在看着他,大堂中几十双眼睛都在看着他。
短暂的寂静之?后?,大堂内再?次热闹了起来,比之?前的任何时候都热闹。
大家七嘴八舌地开始夸赞韦思。
“韦先生才思敏捷,是最适合的人选。”
“韦先生胆识过人,又气质温和,一看就让人愿意亲近,必定能说服匪首。”
“真是没有?比韦先生更适合的人了,我刚才就想?提议的,但是晚了一步,韦先生自己先站出来了,这证明什么,证明韦先生有?一颗炽热的心?,一颗愿意为?河南奉献的心?,带着这样的热忱,什么样的匪人不?能被劝服。”
……
一瞬间,韦思被捧上了神坛,他不?再?是那个?默默无闻的文书,成?为?了英雄,成?为?了肩负整个?河南命运的伟大人物。
苗孝全微微弯起嘴角,仔细打量着这个?年轻人,他静静地站在那里,脸色丝毫没有?变化?,表情也没有?变化?,如以?前一般,坦然自若,没有?因为?突如其来的夸赞而兴奋、紧张、羞怯,也没有?因为?将入贼巢而恐惧、害怕、担忧。
这份胆识与镇定,足矣。
景和二十一年,正月初十,韦思带着两个?卫兵离开了宿州,往南奔去。
天空飘起细碎的雪花,迎着风拍在脸上,粘在眉毛发丝,他伸手往下拉了拉头上的裘帽,压到眉际,又将脖子?上挡风的帷布往上缠了缠,挡住口鼻,最后?只留一双眼睛观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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