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第四天,死士没有再进山。
牧野不确定他们?是不是放弃了对这片山林的搜索,依然不敢在木屋外过多走动。
这四日,她只能?依靠采集野果度日。
她自己还好说,随便怎么凑活都行,但陆酩伤病在身,本就体弱,饮食再不跟上?,牧野真怕他危在旦夕。
傍晚时,牧野确信死士不会再进山,她下?了楼,在小?厨房里?生起火,用厨房里?找到?的稻米熬出稀粥。
她怕灶火冒出的烟升起,目标太大,只能?小?火慢慢熬,紧闭着?厨房的门。
一碗粥熬了许久,烟熏黑了她的脸,嗓子眼里?也像是火烧般透着?热气?。
牧野端着?熬好的稀粥回了二楼房间。
无?论她怎么样去喂,陆酩就是喝不进粥。
乳白色的粥水从他唇角流出。
牧野用袖子擦了擦他的下?巴,汤勺扔回碗里?,叹出一口气?。
她盯着?陆酩的脸。
这几?日,陆酩滴米未进,要是再这么耗下?去,她这段几?日的努力全都白费了,只能?带个尸体回去。
忽然,牧野想到?了昨晚的梦。
梦里?,陆酩是那样给牧乔喂药的……
牧野在内心挣扎了许久,最后决定一咬牙,含了一口米汤在嘴里?。
反正都是男人,对个嘴也没关系。
而且陆酩人还昏着?,只要她自己把这件事烂在肚子里?,就不会有第二个人知道。
虽然牧野是这么想的,也做足了心理建设,但真到?要做的时候,却很难。
她凝着?距离她极近的陆酩,鼻梁高挺,鸦羽似的眼睫盖下?,投射出一片阴翳,薄薄的唇失了血色,透出平日里?她见不到?的虚弱感。
空气?里?那一股沉沉的檀香味变得格外清晰。
牧野的心神一阵恍惚,她屏住了呼吸,悬着?身体,许久的僵持之?后,闭上?眼睛,覆盖上?了陆酩的唇瓣。
触感柔软微凉。
光覆盖上?去,米汤也还是流不进他紧闭的唇里?。
牧野顿了顿,犹豫片刻,伸出舌头?,往前顶了顶,顶开他的嘴唇和牙齿。
终于在唇齿之?间开出了一条间隙,米汤顺着?这间隙一点点度进了陆酩的口中。
牧野擦掉她自己唇边溢出的米汤,不知是不是米汤含在嘴里?太久,口腔里?全是淡淡的甜味。
陆酩的唇上?也沾了润泽的水渍,分不清是米汤还是牧野的口津……
但倒是比方才多了三分血色。
这种事情,做了一次,再做第二次的时候,牧野内心已经强大起来,面无?表情,只把陆酩当作是她昔日战友,不分彼此和你我。
毕竟真到?了弹尽粮绝的时候,只要能?活下?去,尿都得喝,谁还顾得上?这些。
牧野又含了一口米汤,这次她更加熟练,很快就喂了进去。
就这样一口接一口,她将?碗里?的米汤悉数让陆酩喝下?。
唯有耳根泛起的红,如炭火在烧,暴露了她故作淡定的外表下?隐藏的情绪。
牧野看见碗里?只剩下?最后一口米汤时,长舒一气?,总算快喂完了,她感觉嘴唇现在都是发麻发胀的。
她喝尽了米汤,俯身下?去,贴紧了陆酩的唇。
忽然,陆酩的唇微启,发出一声轻哼,主动地侵入了牧野的领域。
“……”牧野的呼吸一滞,米汤呛进了她的嗓子眼里?,激起剧烈的咳嗽。
陆酩闭着?目,感受到?唇边的温热濡湿远离了,眉心蹙起,低喃道:“牧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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