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行不端的又不是我,”秦放鹤爽朗一笑,“我能有什么感想?倒是金侍郎履历丰富,想必……”
别什么都往翰林院上扯,分明是“你的程编修”!
见金汝为?渐渐收敛笑意,秦放鹤话锋一转,“……想必也见过不少同僚马失前蹄,下官正想问您取经,该如何全身而退呢。”
别以为?自己能置身事?外,你一次次全身而退,还?不是推了别人垫背!
“行得正,站得直,问心无?愧而已。”金汝为?回?答得毫不心虚。
心虚,那是什么?
良心,又是什么?
“不错,”秦放鹤权当听人放屁了,“陛下慧眼如炬,只要洁身自好,自然无?惧流言,您说对吧,金侍郎?”
如果说以前两人见了好歹还?能伪装一团和气,那么现在随着?程璧缺席,斗争已趋白热化,双方都懒得再深入打机锋,开口闭口都是硝烟味。
偶尔有几名官员从?他们身边经过,落得一点只言片语在耳中,都本能地感觉到危险,纷纷退避。
走到勤政殿外各部衙门所在的东西两院中轴线时,秦放鹤和金汝为?非常敷衍地向对方拱了拱手,就当是道?别了。
金汝为?刚转身要走,就听秦放鹤又叫了声,他强人不耐转回?身去,“怎么?”
秦放鹤忽然咧嘴一笑,做了个“刑部”的嘴型。
你家原告还?在那儿呢,赶紧去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吧!
金汝为?:“……哼!”
别以为?本官不知?道?是你们干的!
风水轮流转,一时得意而已!
天元三十三年五月二十八,秦放鹤为?女?儿秦熠举办抓周宴。
小姑娘很不怕生,也很贪婪,先抓了秦放鹤的官印,再抓赵沛给的小木刀,众人都奉承来日文武双全。
六月初三,程璧那位同朝为?官的伯父找到他,传达了家族的意思,“……此事?影响恶劣,陛下已然不满,拖不得……你若能尽快劝得那女?子改口,尚有回?旋余地,否则为?保全族,我们也只好将你除名……”
探花之名固然荣光,但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现在只要程璧还?在一天,程氏一族就都跟桃色绯闻脱不开干系。
程璧如遭雷击,“你们……事?情?尚未水落石出,何至于此啊!”
昔日我为?家族赢得荣光时,你们可不是这副嘴脸!
说好的风雨同舟呢?
程伯父痛心疾首,“难道?我们就愿意吗?多少年才出一个探花!你,你怎么就沦落到如此境地?
你一个人的名声要紧,但族里?其他人的前程就都不要紧了么?我们这些在朝的且不提,你就往后看,还?有多少兄弟十年寒窗,就为?一朝扬名,你忍心叫他们前功尽弃?还?有那些姐妹们,出嫁的,未出嫁的……
他们的命,也是命啊!”
这种丑闻,还?用得着?水落石出吗?
真相为?何,谁在意!
原本族里?有两个女?孩儿在议亲,男方家里?很满意的,结果事?发之后,立刻含糊起来。
说得残酷一点,留着?程璧,确实能保全他个人,但整个家族的前程和声誉都要为?他陪葬。
可若及时狠心舍了他,好歹能维持住已有的局面,甚至如果足够幸运,日后未必不能再出一个探花!
一人还?是全族,孰轻孰重,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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